突如其來的提議打了林姨娘一個措手不及。
不僅是她,就連江瑞也感到很是驚訝,他原本以為姜蘭君是想趁機將管家之權攬到自己身上,就連用什麼理由拒絕她江瑞已經都想好了。
沒想到的是她舉薦了白姨娘。
這的確有些令人出乎意料。
江瑞詫異道:“你怎麼會忽然想起白姨娘?”
姜蘭君平靜地看著他:“父親也知曉我自幼在鄉間長大不通俗務,而府中論起資歷除了林姨娘便是白姨娘了,今後有她協助,定能使江府內外煥然一新。”
“不知父親意下如何?”
江瑞沒有立刻答覆,而是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白姨娘驚喜的嗓音反而在他耳邊響起:“看來妾身今年當真是走運,先是二少爺考中了秀才,這會兒竟然又得了大小姐的抬舉。”
白姨娘受寵若驚地看向姜蘭君。
她略微福了下身,嬌笑道:“沒想到初次見面大小姐便給了妾身這麼大的驚喜。”
說罷,她又挽著江瑞的手臂晃了晃:“老爺您就快答應了吧,大小姐擔心的也確實有道理,昨日那賊人能換畫,那明日是不是就能對老爺下手呢?”
姜蘭君適時地提醒說:“後宅不寧,父親也無法安心在外為知府辦事。”
林姨娘緊抿著唇,江玲瓏焦急得幾次三番想要說些什麼,但全都被她攥著手腕給攔了下來。
江瑞聞言微頓,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
若是後宅裡的這些事經由她之口傳到裴相的耳朵裡,那豈不是會讓大人認為他很無用?連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都處理不好,又怎麼能擔任更要緊的職位麼?
這可不行,他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待得夠久了。
眼下既有了機會,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江瑞捏了捏白姨娘的手,無奈地笑道:“你呀,這個又爭又搶的性子何時能改一改?”
白姨娘揚起臉,哼笑著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朝他拋去一個媚眼。
“老爺你愛的不就是妾身這個性子嘛。”
江瑞輕咳了聲,抓住她的手:“好,你既想試著管家那便試試吧。”
“那便如蘭兒所言,從今天起後宅的事就由你們兩個共同管理。”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曹管家,沉聲吩咐下去:“府中侍衛近來也是懈怠了,從現在開始加強巡邏,像換畫的這類事我不想再看見,明白了麼?”
“老奴明白。”
“林姨娘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妾身慚愧,因妾身的疏忽差點導致江府遭禍,幸好大小姐警醒故而事情尚未發生,否則妾身當真是要以死謝罪才好了。”
林姨娘眼眶微紅,柔柔弱弱地開口。
她欲說還休地看了江瑞一眼,隨後福身道:“白妹妹素來精練能幹,有她相助妾身沒有異議。”
見這攤子事終於解決完畢,江瑞登時鬆了口氣。
他迫不及待地看向姜蘭君說道:“今日壽宴上有些事為父仍心存疑問,蘭兒你隨我去書房,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問你。”
“是,父親。”
說完這番話,江瑞就直接轉身走了。
姜蘭君跟上去的時候,和白姨娘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朝她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她勾了下唇。
白姨娘是個聰明人,只要她能安分點不給自己找事。
她也不是不能扶植她頂替林姨娘。
父女倆離開前廳之後就只餘下滿廳不知所措的妾室和大氣都不敢出的僕從們。
白姨娘回過身,餘光瞥見曹千手裡頭還捧著的鬼畫挑了下眉。
她對著臉色差勁的林姨娘嘖了一聲:“我說有些人啊,管家管久了還真把自己當成江府的正頭夫人了,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去陷害嫡女,其心可居啊。”
“白妹妹,真兇還沒調查出來,你說話多少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