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
白姨娘聳了聳肩,眯著眼睛笑道:“那可不行,老爺可就喜歡我這副樣子。”
“林姐姐還是儘快將後宅的事分出一半給我,”鮮豔的鳳仙花指甲與她的紅唇相得映彰,“哦對,尤其是那些要緊的事,免得姐姐又疏忽犯錯呢。”
狗仗人勢!
林姨娘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
前院書房。
姜蘭君前腳剛走進去,後腳江瑞就眼冒精光,激動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迫不及待地求證道:“蘭兒你告訴爹,壽宴上你送的那幅畫是不是裴相提前和你商量過的?所以在你送完之後錦衣衛才出現送上地契,對不對?”
唾沫星子都濺到了她的臉上。
姜蘭君:“……”
她面無表情地抽回手:“父親,您冷靜一下,您這般毛躁的樣子不是裴大人想看見的。”
江瑞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就連忙整理起了自己的儀表。
從烏紗帽再到衣領袖口都仔仔細細地捋過一遍,這才堆滿笑容地看著她:“你看爹這個樣子如何?”
“父親認真起來自然是極好的。”姜蘭君微笑道。
“那今日送禮的事……”
“只是個巧合。”
“什麼?”
江瑞下意識皺起了眉。
姜蘭君嘴角勾著笑,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刻意強調道:“父親,壽宴的事只是巧合而已。”
江瑞對上她的眼睛才慢慢回過味來,眼神亮起。
所以意思是壽禮裡面當真有裴相的手筆!
他就說呢,她在獻禮的時候說得那麼神神秘秘,她在鄉下要是當真有這種奇遇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江瑞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忙不迭地點頭道:“對對對,這件事就是巧合!你送畫不是裴相教的,他也不是故意在你後頭送地契的!”
看著他這副貪婪的樣子,姜蘭君在心裡嗤了聲。
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貪心的,有了財就想要升官,有了官就想要更大的官,這是人心中野心的具象化,姜蘭君從不會否認這一點。
但有些人又蠢又壞,看起來總是令她不舒服。
她暫時將對江瑞的意見壓到心裡,轉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昨日去府衙見裴相之時,女兒偶然得知錦衣衛如今還在搜尋逆黨的蹤跡,我想要回一趟莊子。”
“興許那附近可能會殘存著逆黨的痕跡。”
逆黨的事江瑞多少知情。
錦衣衛在城內大肆搜捕也並不是個秘密。
聽到這話江瑞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然後殷勤地問道:“可需要爹為你多準備一些人手?”
姜蘭君搖頭:“人多反而打草驚蛇。”
她心想,跟去的人要是多了她還怎麼把屍體從地洞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江瑞想想也是,於是點頭道:“好好好,那你要是得到什麼線索定要第一時間告訴爹,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也儘管來找爹。”
聞言,姜蘭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那若是我想要父親不再包庇林姨娘呢?”
江瑞瞬間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