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回去後,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對兒子說:“你看看你當時娶了個什麼女人,在別人家就跟在自己家似的。”
謝宗望去。
前夫人正在幫忙梳理賓客。
“嵐兒善良,您別再這麼說她了。”
謝老夫人拽了拽兒子的衣袖,不情願地提醒道:“早就和離了,還叫什麼嵐兒,別傳到慈恩公府二小姐耳朵裡,要不然她就生氣了。”
謝宗不想要什麼慈恩公府二小姐,他後悔跟林嵐和離了。
可為了家族興盛,只能犧牲自己了。
“那二小姐就是個下堂婦,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謝老夫人道:“你說得對。”
謝蓮華消瘦了很多,她像是個餓鬼,貪婪地看著慈恩公府的一切,她不敢去前面,生怕昔日‘好友’嘲笑。
特別是賈舒蝶。
可最終,還是被那些人發現了。
“哎喲,這不是蓮華姐姐嗎?”賈舒蝶眼睛裡閃爍著譏諷,見她想跑,假裝親暱地摟住謝蓮華的肩膀,“咦,謝清杳也來了。”
謝蓮華渾身一僵。
周月捂嘴偷笑:“我們難得見到,不如聚在一起聊聊天?”
“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謝蓮華推辭著。
可這麼多人都圍著她,根本逃不出這個圈,她不免有些著急,急得想要亂竄,在賈舒蝶等人不停地推搡下。
她跌在地上,滿臉憤恨。
賈舒蝶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怎麼?你一個庶女,也配發火?謝蓮華,你沒想到吧?曾經辱罵人家謝清杳的話,現在報應到了自己身上吧?”
謝蓮華想哭,卻哭不出來。
到現在了還是不能接受身世互換的驚天噩耗。
“賈舒蝶,你又好到哪裡去了?你喜歡靜王,可他都沒有正眼瞧過你,你也到了成婚年齡了,聽說賈府已經開始為你物色夫婿了。”
賈舒蝶臉色一變,跺腳冷呵道:“閉嘴!那也比你好,你現在都被七皇子厭棄了!連個暖床丫鬟也不如!”
聽此,謝蓮華一步步靠近,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走。
“厭棄又如何?我已經跟七皇子行了房事,只要我能懷上皇嗣,就能一步登天,只要我能忍,說不定,我生的皇子還能當上未來的君主呢。”
賈舒蝶咬著嘴唇:“你真不要臉。”
謝蓮華藉機朝她手掌心裡塞了兩瓶毒藥,她道:“但你很羨慕,不是嗎?靜王已經離開玉京,謝清杳孤立無援,機會就在你的‘手裡’,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她嘴角勾起,轉身離開。
局勢這不是又重新扭轉了嗎?
周月上前,“舒蝶,她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賈舒蝶眼睛閃過心虛,她將藥瓶緊緊捏在手心裡,走到沒人的地方,才敢拿出來,看清楚上面的藥效,她喃喃道,“真的要這樣嗎?”
謝清杳…誰讓你礙事了呢?
裴皇也來了。
眾人驚歎,慈恩公的面子還真大,他們跪在地上,給皇上和商貴妃行禮,今個兒皇后沒來。
祁柔小聲道:“你不在玉京,發生了一件大事,太子得病了,太醫說,沒幾個月的活頭了。”
謝清杳詫異,但很快就想到了。
按照前世時間線推進,在謝蓮華嫁入太子府幾個月後,太子暴斃而亡,約莫著也是這個時間。
看來太子要死了。
要是太子是個好的,她或許會提醒,但那種人死了活該。
“柔柔,我先過去。”她衝著好友一笑。
然而,裴元祁把她攔住了,“清杳,你快阻止一下你外祖家,他們竟然上前,面見聖顏。”
“有病。”
她冷倪了他一眼,輕聲罵道。
裴元祁嚴肅道:“清杳,我沒跟你開玩笑…”突然,那邊開口了,只是沒想到,這次他會如此難堪。
林松盛攜家眷上前,跪在地上。
“老臣見過皇帝陛下。”
裴皇雙手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人,他道:“慈恩公救過朕的性命,何必如此多禮?朕都要稱呼你一聲老叔啊。”
林松盛起身,但仍舊恭敬地躬身:“老臣不敢。”
“朕說你能,你便能。”裴皇與他一同朝席間走去問,“老叔這些年,身子可好啊?”
林松盛道:“老臣身子算硬朗。”
裴皇與他攀談起了情分,“當年,朕還小,先皇與朕說過,是你救了朕的性命,朕一直心懷感激,渴望能再次見到老叔啊,沒想到,時隔多年,這個願望成真了,而且啊,朕還與你們家做了親家…”
說到這裡的時候,皇上和慈恩公已經進入正廳了。
也不知道誰嘆了一句:“原來慈恩公姓林啊,那不就是林夫人的孃家嗎?哦,不對,應該叫林二小姐。”
人生如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