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杳挑眉:“這是我的院子,我在不是很正常嗎?倒是賈小姐來此,是有什麼事嗎?”
賈舒蝶汗水浸溼後背。
冬天,她竟然覺得熱。
“清杳,我們是來找你玩的,你們說對不對?”
周月嚇傻了,像失了魂,只知道點頭:“對對對。”
謝清杳笑意淡淡:“玩?我們的關係好像並不好吧?”
“那、那我們走。”賈舒蝶鬆了口氣,招呼大家離開。
南惠早就將府邸圍起來了。
她們走不了。
屋裡曖昧的聲音停下了,就在賈舒蝶心慌意亂時,門被撞開了,紅袖衣衫凌亂跑出來,她全身都被凍紅了。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夫人,您要給奴婢做主啊!”
花蕊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讓老婦人給你做主,你怎麼不說說你想陷害小姐呢?”
南惠臉色一沉,心中已經猜中七八。
“紅袖,從實招來,我能饒你一命,若敢胡言亂語,我便將你杖斃!”她從前在林府就說一不二。
更何況在慈恩公府?
紅袖只覺涼意從膝蓋傳遍全身,她眼神飄忽,在猶豫和抉擇。
直到聽到一句更涼薄的聲音——
“這賤婢竟然做出如此苟且的事情,是沒有爹孃教嗎?”
紅袖緊緊咬著嘴唇,賈小姐是在威脅她,她確實沒有爹孃,唯一的弟弟正在賈府當小童工。
她閉上眼睛。
“奴婢不小心衝撞了表小姐,她便心生歹意,想要報復奴婢…”
“胡說!”花蕊氣得不行,“小姐都沒有跟你說過話。”
紅袖道:“那必定是你聽到了什麼,在表小姐面前亂嚼舌根了。”
花蕊瞪大眼睛。
下一秒,小姐的手便搭在了她的頭上,輕輕揉了揉,她的脾氣瞬間就消失了,嗚嗚嗚,小姐真是太溫柔了。
她願意為小姐死。
謝清杳道:“若我真的要報復你,何必大費周折,還髒了我的寢屋。”說著,她眯起眼睛。
這寢屋,是瑥伯特意為她佈置的。
這下,真髒了。
發生這種事情,也住不了了。
紅袖臉色蒼白,她光想著往表小姐身上潑髒水,忘記身為丫鬟,生死大權都掌握在主子手裡。
只要主子開心。
她的命又算什麼?
“您、您覺得這樣好玩。”
“荒唐!”南惠呵斥,她道,“瑥伯,把她帶下去,嚴刑拷打,務必問出是誰在背後害表小姐!”
瑥伯執行力極強。
很快,紅袖就扛不住了,但…“老夫人,她什麼也沒說。”
南惠沉默,謝清杳走近,輕聲問:“紅袖有家裡人嗎?她是不是被威脅了?瑥伯可以再去好好問問。”
瑥伯想起來了,他再次去了柴房。
這一次,問出來了。
他悄聲道:“老夫人,表小姐,原來紅袖有一個弟弟在賈府當差,她不敢說,咬死只透漏了這一點資訊。”
“外祖母,您先去休息吧,這件事交給我就好。”謝清杳見外祖母神色疲倦,她忙勸道。
剛好,外祖父也找她有事。
南惠道:“清杳,你可以嗎?”
謝清杳認真地點頭:“我一定會為自己討回公道,絕不原諒。”
“好!瑥伯,全府任憑表小姐調遣,聽見了嗎?”南惠自知身子虛弱,確實需要休息了,她仔細囑咐後,才放心離去。
瑥伯站在一側,等待表小姐調遣。
見慈恩公老夫人離開。
賈舒蝶才敢大著膽子道:“謝清杳,趕緊放我們離開,要不然,我們家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謝清杳沒理睬她。
只是讓瑥伯將這些人分開詢問。
她則去找了紅袖,她直接道。
“賈舒蝶以你弟弟作為要挾,讓你給我下毒,是嗎?”
紅袖低下頭,沒有反駁,清白毀了,她已經不想活了。
謝清杳看得出她決絕的神情,淡淡道:“你以為你死了,賈舒蝶就會放過你弟弟了?我聽說才十歲是嗎?”
說起弟弟,紅袖神情有了一絲動容。
“害您的人是奴婢,表小姐,他是無辜的。”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沒有親人,只有一個弟弟了。
為什麼人人都拿他威脅她?
謝清杳輕笑:“他當然是無辜的,只是賈舒蝶會認為他是無辜的嗎?你死了,她肯定會把你弟弟殺了。”
紅袖心思亂了。
“不會的不會的…”她擰緊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麼。
謝清杳道:“看來真的是她指使的你!”
紅袖露出憤怒:“你詐我!”
“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謝清杳眉頭略略上挑,若有所思道,“你作證供出主謀,我把你弟弟帶出賈府,並送你們離開玉京。”
紅袖問:“你會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