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打杳兒的主意。”林嵐心情一沉,“她的婚事,我來做主。”
這時,春菊院的丫鬟來請侯爺。
謝宗道:“夫人,本侯去看看肖氏,這幾日她不大舒服。”
林嵐淡淡點頭,他望著侯爺決絕的轉身,她出聲道:“侯爺,您覺得我與杳兒像嗎?我覺得杳兒才是我的親生女兒。”
謝宗皺眉:“本侯覺得一點兒也不像,倒是覺得你像入了魔,不疼蓮華,竟把庶女當親生女兒!”
他摔袖離開,極為憤怒。
林嵐閉上眼睛,壓抑著憤怒,胸膛仍舊上下起伏,她起身,拿起謝宗用過的碗筷摔在地上。
渾身哆嗦道。
“他、他竟然如此狠心。”
華雲跪在地上,收拾殘渣,她寬慰:“夫人,您是生侯爺的氣了嗎?要不奴婢去春菊院把他叫回來?”
“不。”林嵐抬手製止,“他如此狠心,叫回來做什麼?”
她揪著胸口,止不住心中的酸澀,哽咽著。
華雲著急道:“夫人,出什麼事了?”
林嵐頭暈目眩,躺在床上休息了會兒,緩過勁兒,她不願說話,見華蘭出去,她虛弱道:“別去找杳兒,我很累,想休息了。”
華蘭應聲。
“是,夫人。”
華雲走到姐姐旁邊,小聲道:“今天,我們都在這裡陪著夫人,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西院,謝清杳剛從壽春堂回來。
花蕊點上蠟燭,看著搖晃的人影,猛然嚇了一跳,她忙跪在地上:“奴婢見過靜王。”
謝清杳解開腰封的手一抖,她屈膝:“小女…”
膝蓋還沒彎下去。
男人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後背傷好了嗎?就行禮。”
謝清杳想抽出胳膊,男人的勁兒實在太大了,根本抽不出,感受到他身上強烈的氣壓。
“花蕊,你先出去。”
花蕊怕小姐受欺負,她小聲在小姐耳邊道:“他要敢欺負您,小姐喊一聲,奴婢叫影謹來打他。”
謝清杳雙眸泛著笑意。
打靜王?
影謹的前主子就是靜王。
“好。”她還是應下,不想讓花蕊跟著擔心。
謝清杳後退幾步,男人就跟著往前幾步,桌上的燭光都被他‘嚇’地晃動幾下,屋裡暗下來時。
她似乎看到他在笑。
“靜王,還不鬆手嗎?”
裴元闕目光落在她微散的衣領,轉身,自顧自坐在桌前,喝起了茶,“陳子燁來提親了?”
“是。”謝清杳應聲。
兩人相顧無言,茶水倒是喝了好幾杯。
裴元闕道:“陳子燁雖為輔國將軍之子,但很多事情都無法做主,你若嫁過去,必定會…”
“我沒同意。”謝清杳嘴角勾起。
或許是黑衣人的影響,在面對靜王時,她有一種莫名的情愫,這種感覺,令她能輕鬆與他對話。
裴元闕挑眉:“拒絕了?”
謝清杳道:“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又是幾杯茶下肚,兩人越喝越精神。
裴元闕從袖口拿出一個長木盒,放在桌上,推到她的面前:“開啟看看,若是不喜歡,本王給你換成銀票。”
謝清杳開啟,一塊塊金子擺放得整齊。
她婉拒道:“無功不受祿,小女不能要。”
裴元闕眸色深深:“本王送未婚妻的東西,不需要什麼理由。”
“誰、誰是你未婚妻。”謝清杳側眸,她輕聲道,“娃娃親不算,婉妃娘娘說,得兩情相悅。”
裴元闕說起另一件事。
“明日是母妃的忌日,本王要去宮裡祭奠。”他道,“你是林姨的女兒,她很想見你。”
謝清杳對素未謀面的婉妃,始終保持著好感,“小女能去皇宮嗎?”
裴元闕道:“明日天亮,本王來接你。”
男人走後,茶水還殘留著餘熱。
看著眼前的黃金,謝清杳笑出聲,哪兒有人一送就送金子的,不是應該先從髮簪送起嗎?
不過,她很喜歡。
回府後,裴元闕眸子一眯,冷聲問:“在侯府時,你們在外面笑什麼?”
冷竹神情緊繃,“花蕊跟影謹說,若是您欺負謝二小姐,她們就衝進去…揍您。”
“嗯?”裴元闕挑眉,“影謹怎麼說。”
冷竹忐忑道:“她說,好。”
裴元闕並未責怪,暗衛送給她,便是她的,這樣才像是謝清杳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