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杳回憶前世,玉京屯田的事情,裴元祁曾經說給他聽過,好像屯田後,他就有銀子了。
而且很多。
“嗯…田地很多,應該需要很多人吧?”
裴元闕點頭:“是需要很多。”
“哦~”謝清杳有意無意提道,“那田裡的人肯定很累,每天都要種地,還要被這麼多人監管、調查。”
離開永樂院,裴元闕猛地止步,神色嚴肅。
“冷竹,去查查謝侯去過的田間,以及田裡的農民可都是自願的。”他望向永樂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小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竟還是自願的。
謝清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道靜王聽懂了沒,要是再提醒,她就怕靜王要把她抓進牢裡了。
她無奈笑出聲。
這時,案桌上的燈還沒有吹滅。
花蕊正在鋪床,她問:“小姐在想靜王嗎?”
“算是吧。”謝清杳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問,“你不喜歡靜王嗎?”
花蕊坐在被窩裡,沉默片刻,她如實道:“奴婢是丫鬟,還沒有資格對靜王有厭惡、喜歡之分,只是奴婢怕小姐會受傷,他一旦毒發,就誰也不認識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謝清杳眸子泛起笑意:“我們家花蕊不同意,那我們就不嫁了。”
這下,輪到花蕊愣住了,她受寵若驚地擺手道:“不,奴婢的話不重要。”
“重要。”謝清杳手扶上花蕊的臉頰,眼中透露著喜歡,“你可是我的家人。”
家人?花蕊抑制不住的激動和欣喜,淚水在眼睛裡打轉,她從小就是孤兒,一直在肖姨娘院子裡幹活。
因為老實聽話,就被指派給的二小姐。
兩人一起挨訓,一起捱打。
嗯,沒有比這還慘的家人了。
她跪地磕頭:“有小姐這句話,奴婢就算是死,也要好好保護好小姐。”
謝清杳掀開被褥,扶起花蕊,想到前世小丫頭慘死的畫面,她就忍不住心疼,“傻丫頭,不要動不動說死,我們要活,要好好活。”
活很長時間,把前世的命都活回來!
臨睡覺前,花蕊道:“只要靜王好好對小姐,奴婢就不討厭他。”
謝清杳小聲道。
“那我們就好好考驗考驗他。”
花蕊竊喜,這是她跟小姐的約定。
自那後,裴元闕總覺得小姑娘身邊的丫鬟,有意無意地盯著他,就這樣,他被盯了十天後。
終於忍不住了。
“本王身邊的侍衛可是欠你錢了?”
冷竹和墨竹立馬出現在門口。
花蕊一聽,連忙跪下,“王爺誤會了,兩位大哥沒有欠奴婢的銀錢。”
裴元闕雙眸微眯:“那為何總是盯著本王。”
花蕊冷汗直冒,她深吸一口氣,“奴、奴婢…”
謝清杳聞聲趕來,這些日子,她跟裴元祁相處融洽,沒有尊卑,沒有架子,儼然像尋常人家的小情侶。
“你別嚇著花蕊。”她拽起花蕊道,“她啊,是作為我的家人,在考察你適不適合當我的夫君呢。”
裴元闕收起冷冽的眼神,“原來如此。那敢問花蕊姑娘,本王適合嗎?”
花蕊忙磕頭:“王爺很好。”
這話並非空穴來風,經過這些天的觀察,靜王后院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這一點很多公子就做不到。
一個月後,林嵐的身體已經恢復七八分了。
這期間,謝宗來找過她。
她都拒絕見面。
她道:“明天,便是杳兒的及笄禮了,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嗎?”
華雲剛從侯府回來,她已經跟管家確定好了細節,都以為是給大小姐辦的及笄禮,所有人都不會搞破壞。
“回夫人,很順利。”
這晚,林嵐和女兒躺在了一張床上。
謝清杳問:“明天女兒的事情便塵埃落地了,母親有什麼打算嗎?還留在侯府嗎?不過母親去哪兒,女兒就跟到哪。”
她給足了林嵐信心。
林嵐想到謝宗,面上露出冷意:“我打算跟他和離。”
謝清杳愣了一瞬,很快,就激動得了無睏意,她喜歡母親的善良,敬佩母親的勇敢,“您決定了嗎?”
林嵐撥出一口氣:“這一個月裡,我想了很多,我沒有嫁給良人,還搭上了十五年的青春和女兒,這段感情,早就支離破碎了,是時候該放手了。”
謝清杳抱住她,輕聲道:“女兒永遠支援您。”
天微微亮了起來。
這一晚失眠的有很多。
林嵐帶著謝清杳回了汀蘭院,在宴會開始前,誰都不見!
謝蓮華換好華服,便坐在鏡前等著了。
“母親還沒來嗎?”她皺起眉頭,不滿地問,“她怎麼這麼任性!”
肖姨娘喜笑顏開地走來,手裡拿著簪子,她道:“恭賀大小姐,從今日起,便是大人了。妾身去了夫人的院子,她還是不願意見人,要不,妾身給您梳頭加笄?”
謝蓮華望著空無一人的院口,她翻了個白眼:“好吧。”
肖姨娘難掩激動。
這一刻,她等了太久太久。
“大小姐,妾身聽說七皇子已經抬來了聘禮,打算求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