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靜王府門前。
謝蓮華下了馬車,扶了扶髮髻,她精心打扮過,比平日裡看著素淨多了,她抬頭,眼睛一眯問。
“那人是誰?”
出現在靜王府前的女人,都是她的情敵。
珠釵墊腳張望:“好像是祁柔。”
“我們走。”看到管家開啟門,在跟祁柔說話,謝蓮華趕緊上前,“秦管家,我母親在這裡嗎?”
秦伯點頭:“林夫人確實在侯府。”
“我去找她。”謝蓮華甩了甩手帕,命丫鬟推開。
然而,秦伯卻道:“謝小姐留步,我需要去稟報王爺。”
門再次關上了。
只留下謝蓮華和祁柔。
祁柔聽說了侯府的事情,很是擔心清杳,便來王府探望。
對於之前在陳府見過的謝蓮華,她有些害怕,只能低下頭,祈禱秦管家能快些回來。
謝蓮華厭惡道:“你是來找靜王的?”
祁柔搖頭:“不,不是。”
“就你還想進王府,別做夢了。”謝蓮華心情不好,這幾日,總算是找到軟柿子,能出出氣了,“或者,你跪在地上求求我,說不定,我就帶你去。”
祁柔臉色漲紅。
如果跪一下就能見到清杳,那麼這很划算。
但,她不要給謝蓮華跪。
“不,我不要。”
謝蓮華笑意消失,眼底泛起危險,“你說什麼?珠釵,掌嘴!”
珠釵正抬起手。
祁柔眼眶裡溢滿了委屈的淚水,想到清杳的維護,她才不要被別人欺負,死死握住珠釵的手道。
“憑什麼打我?”
珠釵道:“你敢對侯府大小姐無禮?”
祁柔心底忐忑,但仍舊道:“無禮的事情,當然要拒絕。”
這時,秦伯開啟了府門,他客氣道:“祁姑娘,謝二小姐請您進去。”
謝蓮華沒聽清,扭著身子,要進府。
卻又被攔住。
“秦管家!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本小姐!”
秦伯重複道:“請祁姑娘進府。”
祁柔趁著謝蓮華愣神的空隙,她跟著侯府奴僕來到永樂院,早早地,謝清杳已經在長廊裡等她了。
“柔柔!”
祁柔快跑兩步,離近了,才看到謝清杳的樣子,她心疼道:“清杳,我聽到訊息的時候,都要嚇死了。”
謝清杳輕鬆道:“沒有多大事,只是捱了兩巴掌。”
這兩巴掌,遲早要還回去。
祁柔皺起眉頭,低頭揉搓著手帕道:“我爹又賣了兩個女兒,夫人透過你給的銀子,暗中救出了佳瑩姐,那天在街上我看到他了,他的腿被打斷了一條,他也看到了我,祈求我,給他想辦法湊銀子。”
好友訴說著心中的苦悶。
謝清杳遞去茶水,道:“我有足夠的銀子,你若想…”
“不。”祁柔眼中閃過恨意,“我不需要,他不配,像他們這種不負責任的父親,都該死!”
謝清杳手指觸碰杯沿,眸光清澈。
“為我們擺脫束縛,乾杯。”
茶中帶著清香,卻讓人有了‘醉意’。
祁柔離開後,謝清杳靠在躺椅上睡著了。
裴元闕站在廊下,中間隔著池水,望著熟睡的人兒,他待在原地許久,沒有遇到她時,他是個極其暴怒的人。
玉京人人都怕他。
可卻人人都想攀附他。
她不同。
見她睫毛顫動,微微坐起。
“醒了?”裴元闕神色微斂,大步走過去。
謝清杳下意識起身行禮:“小女見過…”
裴元闕皺眉,依舊道:“背上的傷…”
只是這次,他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背上的傷好了。”謝清杳道。
此時,她畢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清澈的嗓音裡,還透著軟糯,落在男人耳裡,倒像是頂嘴。
裴元闕輕笑,他喜歡這種感覺。
“嗯,那就好。”他捏著她的臉頰,輕輕拽了拽。
男人指腹有繭子,磨得謝清杳疼,這樣的動作,以往都是她對花蕊做的,想起花蕊,她往旁邊一看。
果然,小丫頭吃醋了。
林嵐陪著‘小兩口’用了晚飯,便回屋休息了。
裴元闕把謝清杳送回永樂院,他道:“父皇派給我調查玉京屯田一事,或許要忙到很晚才回來,如果有事,你就找秦伯和墨竹。”
謝清杳應下。
驀地,她好奇道。
“我依稀記得,謝侯和七皇子也在調查此事吧?”
兩人站在門口,裴元闕道:“但此事遲遲沒有寫奏疏稟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