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只是一個勁兒地將毛筆推到她的手心裡,隨後指了指一大片空白的字條。
謝清杳:“好,我寫~”
它這麼可愛,寵它一下咯。
陰天籠罩著玉京,天還沒亮府裡的下人就開始收拾東西,瑥伯更是重視,將禮物備得齊全,希望能緩解老爺子和小姐之間的矛盾。
突然,他看到昨天來的羅愉嫣。
走到府裡,小聲道。
“小姐,那人又來了。”
林嵐和謝清杳戴著冪籬出來,羅愉嫣立馬上前,她提著糕點,眼底青黑,欣喜的臉上卻露出一絲疲倦。
“您便是慈恩公的女兒吧?”她緊張地遞過手裡的錦盒,“玉京特別好吃的糕點,您嚐嚐。”
瑥伯道:“我們家小姐和小小姐有要事,不便帶著,這位夫人拿回去吃吧。”
羅愉嫣著急地上前走了兩步,她緊張道:“您最近有沒有成婚的想法,我、我想毛遂自薦一下我們家侯…伯爺。”
這時,林嵐已經上了馬車。
“你上前來。”
羅愉嫣忙上前,期待地看著車帷開啟,瞬間笑容凝固了,她快速眨著眼睛,結巴道:“夫、夫人?您是慈恩公的女兒?”
林嵐並不隱瞞,她反問:“現在你還想推薦謝宗嗎?”
羅愉嫣搖頭。
看著馬車漸遠,她撇撇嘴,在心裡腹誹,老夫人想得真好,以為誰都想嫁給伯爺呢?不過,她不會跟他們說的。
她要想辦法當上伯夫人。
馬車寬敞,像是一間小屋子,林嵐看著女兒熟睡的樣子,嘴角泛起溫柔的弧度,之前回家,次次鬧得都不愉快。
原來那不是她的女兒。
“爹、娘,你們一定會喜歡杳兒的。”
一路上,裴元闕給她寫了很多信,最後一封便是他抵達舟山了,謝清杳意識到母親在看著她。
她耳尖泛紅,“靜王說,他到舟山了。”
林嵐應聲:“我們再過五天便也到了。”
“啊?我們怎麼這麼快?靜王好像用了半個月。”謝清杳在心裡算道。
林嵐猜測:“元闕可能有公務吧,而且我們去的是舟山最北面,離得很近。”
某天半夜,裴元闕看著手中的信,微微蹙起眉頭,怎麼這幾天的信,送到的時間越來越快了。
他持有懷疑地問。
“墨竹來訊息了嗎?”
冷竹搖頭:“回王爺,沒有。”
實則,墨竹已經被謝清杳威脅,不能告訴裴元闕,在花蕊和影謹的恐嚇下,墨竹無法,只能隱瞞。
五天後,抵達舟山。
馬車停在舟山城辰山鎮上的一個院子前,華雲敲了門,給了信物,奴僕恭恭敬敬將他們引進去。
一切都極為隱秘。
謝清杳見到了早早在門口等著他們的族人,她盈盈一拜:“清杳見過外祖父、外祖母。”
林松盛夫婦頓時紅了眼睛。
特別是外祖母南惠眼淚落下,抬手握住外孫女的手,千言萬語都匯成一句:“好孩子,委屈你了。”
在眾人的簇擁下,他們把謝清杳請了進去。
這時,有個少女目光不善得盯著她,謝清杳也看到她了。
南惠介紹道:“這位是你二舅家的女兒,林春柔,她應該比你大一歲,你該喊她一聲姐姐。”
隨後又挨個介紹了家裡的人。
謝清杳禮貌地挨個喊了聲。
長輩們都送了禮物。
小輩也對這個錯養了十五年的親人好奇,只有林春柔眼神不對勁,謝清杳感覺出來,她並不友好。
林嵐欣慰不已,這才是她看到的樣子。
林松盛摸著鬍子,走到女兒身邊,笑道:“這才對嘛,這才像我的外孫女,之前那個是什麼東西,越想越生氣!”
林嵐愧疚道:“是女兒無能,沒看住杳兒。”
“這事兒也不能怪你,你生產時本就身子虛弱,怎麼可能有心思管這些事情,都是那個混蛋謝宗!”林松盛握了握拳,心裡暗暗下了決定。
半個時辰後,南惠道:“女兒,杳兒,你們舟車勞頓,快先休息,今晚啊,我親自下廚,讓你們嚐嚐我們這裡的特色,春柔、夏柳,你們帶她們下去休息。”
家裡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林春柔搶先道:“夏柳,你送姑姑,我送清杳妹妹。”
林夏柳點頭,她並不在意送誰。
“姑姑,您跟夏柳來。”
此時,只剩下林春柔和謝清杳了。
謝清杳明顯能感覺到林春柔憋著壞招,一路上,她都在提防。
林春柔語氣不好道:“聽說你從小跟著府裡的妾室長大,難怪一股子騷味,我可是警告你,待幾天就趕緊走,小心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