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謝清杳。
她依稀記得,七皇子臨走時,對謝清杳表現出來的佔有慾,她猜測道:“是七皇子告訴你的?”
謝清杳並未回答:“重要嗎?”
“不重要。”洛欣低頭,她道,“謝小姐是七皇子的人嗎?”
謝清杳搖搖頭,“我本來想假意是七皇子的人,來套您的話,可想到裴元祁,實在太噁心了,就不想假裝了。”
洛欣立刻警惕起來,她大意了。
以為七皇子跟她互通心意了,沒想到是七皇子單方面喜歡,她道:“那我沒什麼要跟你說的了。”
見太子妃要走。謝清杳輕聲道:“您真的要相信一個弒兄的人嗎?”
洛欣止住腳步。
謝清杳走近,繼續道:“小女知道您在太子身邊一定受了很多苦,否則也不會背叛洛家,背叛親姑姑,您為了小皇孫,也要做好兩手準備。”
“你什麼意思?”洛欣問。
謝清杳道:“若是七皇子失敗,您可以說是他脅迫的,不是嗎?”
洛欣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便離開了。
她身上白色的孝衣,落上雪花。
丫鬟抱來了襁褓中哭哭啼啼的孩子,丫鬟哭道:“小皇孫身上的傷,又開始疼了。”
洛欣心疼極了,她想,她做的事情,很正確,那個男人打妻子、打孩子,死不足惜,姑姑只在乎太子。
根本不在乎她和皇孫。
“帶下去,好好養著。”
——
夜晚,漠北。
裴元闕收到了兩封信,他嘴角勾起,滿意地在桌上撒了一把小麥,用手指輕摸各自的腦袋,“不錯,你勸得很好,以後多學學人話。”
信鴿:“?”
他看著信上的內容,看到太子薨逝,裴元祁來漠北這兩條訊息時,眸光眯起,他沒想到,才短短几天。
玉京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冷竹,告訴陳將軍,將軍中重要的佈防地圖,全部換掉。”
冷竹問:“王爺,是出什麼事了嗎?”
裴元闕淡淡道:“裴元祁來了。”
“屬下馬上去找陳將軍。”冷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出了營帳,很快,他便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喜糖。
他道:“陳將軍說,陳二公子要成婚了。”
裴元闕蹙眉:“嗯?”
冷竹道:“是喬小姐。”
“喬竹心?”裴元闕見冷竹應聲,他嘴角勾起,這是那個好心人把兩人湊在一起的?他道,“去備一份大禮。”
冷竹轉身。
又被王爺喊住。
“以我和阿杳的名義送出。”
漠北的風又冷又大。這會兒只是飄了一點兒雪花,就已經凍得不行了。
陳子楓全身盔甲,大步走進營帳。
“末將見過靜王殿下。”
“起來吧。”裴元闕將她的信,壓在硯臺下,目光落在陳子楓的身上,“邊關苦寒,陳將軍駐守多年,辛苦了。”
陳子楓道:“末將不辛苦!”
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弟弟的事情,玉京的人已經寄信來說給他了,弟弟和靜王喜歡上了同一個姑娘,那姑娘選擇了靜王。
他猶豫道。
“此次若是勝利,末將想向王爺求一個恩典。”
裴元闕輕掀眼皮,“陳將軍不必如此客氣,你戰功赫赫,想要什麼?爵位或是金銀?”
陳子楓道:“末將離家多年,想回去看看,祖母年事已高,也想陪陪她了。”
裴元闕暗自鬆了口氣,他嘴角勾起,想也沒想。
“大獲全勝時,本王同陳將軍一同回玉京。”
“謝王爺!”陳子楓跪在地上磕頭。
突然,外面響起號角。
“不好!有敵襲!”陳子楓趕緊朝帳外跑去,外面已經打起來了,他立刻抽出劍,衝進敵人堆裡。
裴元闕將信裝入懷中。
在他的指揮下,很快,敵軍就被打退了。
他望著劍上的鮮血,嘴角微微勾起,回營帳後,他問:“本王是不是很久都沒有毒發了?”
冷竹道:“半月有餘。”
“還不夠,再等等看。”裴元闕要準確知道毒有沒有解,如此,才能確保小姑娘的安危。
他怕。
怕與她同床共枕,毒發後,失去理智,傷害了阿杳。
年味漸濃,太子的逝世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時間沖淡了皇后心中的悲傷,她臉色陰沉,總是找宮裡上下的麻煩,但裴皇終究還是估計舊情,將她放了出來。
慈恩公府,張燈結綵,灌滿了紅色綢緞。
陳子燁帶著禮物拜訪,臨走時,他看著謝清杳道:“我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