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洛皇后看到來人,撲上去把皇上拉扯下了龍攆,她死死盯著他,“皇上說得輕巧,您有好幾個皇子,可是臣妾就這一個兒子啊!”
裴皇握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靜。
“皇后!你是中宮之主,朕的子嗣都叫你皇后,你可莫要失了體統!”他的語氣裡,隱隱約約帶著些警告。
此時,商貴妃簡單地為她包紮了一下。
滿眼心疼道:“疼嗎?”
謝清杳搖頭,柔聲道:“不疼。”
“傻姑娘,下次不許給本宮擋了。”商貴妃神情泛起哀傷,“要是你出了事,元闕可怎麼辦?他可只有你了。”
謝清杳心底很是觸動,她知道商貴妃是真心為阿闕著想,她抿嘴,試探道:“身為晚輩,我應該保護商姨。”
驀地,商貴妃好久都沒有說話。
眸子裡閃過異樣,“你叫本宮什麼?”
“商姨。”
“商姨?”商貴妃重複了一句,面上露出欣喜,“本宮是婉姐姐的妹妹,你叫商姨是對的。”
她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
想著,謝清杳又多叫了幾遍。
商貴妃喜歡得要死。
可此情此景卻刺傷了正處於悲痛中的洛皇后,她指著商雁兒,喉間發出怒聲:“賤人!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天兒!來人,把這賤人給本宮抓起來!”
然而,四周無一人感動。
商貴妃眸光一冷,示意丫鬟護好謝清杳,她則緩步走到皇后面前,鬢邊的簪子微微晃動。
“皇上,皇后娘娘恐怕得了失心瘋,趕緊宣太醫吧!”
裴皇默許了。
丫鬟想要扶著皇后去休息。
誰料,洛皇后笑得更瘋癲了:“皇上!您這是在包庇兇手!商雁兒害死太子,罪不容誅!”
啪!
耳邊傳來清脆的巴掌聲。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著裴皇。
成婚三十餘年,他從來沒有打過她。
她捂著臉,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問:“皇上,你為了商雁兒這個賤人,打臣妾嗎?”
裴皇的手忍不住發抖。
他深深嘆了口氣:“朕知道,元天去世,你很難過,但沒有證據,不要隨意揣測,元天是病死的,不是被下毒害死的!”
洛皇后掙脫開皇上的手,她吼道:“陛下!太子就是別人害死的!”
裴皇眼神一冷,他可以允許皇后無禮一次,但不允許一直挑戰他的底線,他道:“太子薨逝,皇后悲痛欲絕,失去理智,暫關鳳儀宮,沒有朕的允許,皇后不得出宮!”
“我不!”洛皇后掙扎著。
劉公公找來膀大腰圓的嬤嬤,她們半扶半扯地將皇后拽進了鳳儀宮,裴皇后頭上的珠釵散落一地。
“皇上!你如此對待臣妾,良心可安?”
“商雁兒你這個賤人!你害死本宮的兒子,你不得好死!”
在鳳儀宮門關上時,罵聲才停下。
裴皇倪了一眼商貴妃:“朕要去一趟太子府,你要一同前去嗎?”
“臣妾去了怕是討人煩。”商貴妃跟皇后從來不對付,她牽著謝清杳的手,輕聲道,“陛下出宮要注意安全。”
裴皇點頭。
謝清杳在商貴妃宮裡待了一會兒,在宮門落鎖前,才離開。
回到月滿院。
墨竹帶來了新情報:“屬下看到,七皇子的人曾進了太子府,過了半個時辰,太子就出事了。”
聽此。
謝清杳更加確定,裴元祁確實是重生了。
因為她知道太子妃的一個秘密。
按照前世的發展,如今,他應該去漠北了,按照她的辦法建功立業,她問:“墨竹,快去打聽一下,裴元祁是不是去漠北了!”
很快,墨竹便打探出來了。
“謝小姐,您猜對了,今早,七皇子向皇上進獻一計,皇上龍顏大悅,準了七皇子去漠北的請求。”
謝清杳立刻書信一封,寄往漠北。
墨竹道:“謝小姐,您不必擔心,七皇子就算去了漠北,王爺也不會讓他有得逞的機會,他一直懼怕王爺。”
“但願吧。”謝清杳心裡隱隱擔憂。
現在的裴元祁已不同於過往,他知道前世發生的事情,按照前世她說的走向,裴元祁一定會當上皇上。
太子薨逝,舉國哀悼。
幾天後,謝清杳隨著家人來府裡弔唁,她目光落在跪在棺材前的太子妃身上,她能清楚感知。
太子妃並不難過。
流下的淚水也摻雜著麻木。
她上前,輕聲道:“人死不能復生,太子妃節哀。”
洛欣睫毛輕顫,看向謝清杳,眼中閃過疑惑,但很快,就消失了,點頭道:“我都明白,就是忍不住心裡難過。”
“難過…”謝清杳假裝替太子妃整理孝衣,她道,“您難過嗎?還是在擔憂。”
洛欣蹙眉,“謝小姐想說什麼?”
謝清杳輕聲道:“沒什麼,小女就是想提醒太子妃,與七皇子的書信來往,記得銷燬。”
轟!
洛欣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了般,她看著謝清杳的背影,驚得半天沒說出話,她藉著去如廁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