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清杳意識到管家說的是母親。
她仰頭,淡淡回擊。
“都一年了,指望誰等啊。”
管家忙解釋道:“謝小姐誤會了,我家老爺到了越城,安頓下,便給那女子寫信了,第一封時,那女子回信了。”
“後來呢?”
“後來,老爺寄去的信都被退回來了,老爺派人去打聽,那女子已經訂婚了。”
這…謝清杳微微皺眉,她覺得這事有蹊蹺。
算了,等回府後問問母親吧。
而這邊,女兒走後,林嵐稍微放鬆了一點,但有件事,她極為疑惑,“翟津,你沒成婚,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怎麼會?”翟津道,“是心中有人,難以成婚。”
林嵐心底泛起異樣,看來,還是她的存在,讓那女子察覺到了,才沒有嫁給他。
只是她沒有想到,翟津會喜歡她。
一炷香後。
幾人出了府,臨走時,林嵐道:“津哥留步,你剛來玉京,若有什麼要幫忙,儘管開口。”
翟津道:“還真有一事,我想採買一批奴僕,可又不知哪裡有好的,也不會挑,不知嵐妹有空嗎?”
林嵐思索道:“那便明日吃過早飯。”
翟津應聲,他目光落在牆後,偷窺的人身上,他抬手,“嵐妹,你的簪子歪了。”
謝清杳坐在馬車上,透過窗帷的縫隙目睹一切。
嗯,是簪子歪了,還是他的心歪了?
翟津抬手,扶著她上了馬車。
站在原地,遠遠相望。
須臾,謝宗走來,敵意滿滿道:“翟津,本伯警告你,不許打嵐兒的主意,要不然,本伯弄死你。”
“哦?”翟津輕笑,“這話伯爺二十年前就說過吧?不過,那時候您還是侯爺。”
謝宗逼近,目光眯起。
“怎麼,你不信?”
翟津拍著胸口,坦然面對他的威脅:“來,弄死我,你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他冷笑一聲,回了翟府。
在越城,聽說嵐兒和謝總和離了,他大為震驚,這麼多年,儘可能不去關注她的訊息。
沒想到,等來了她在謝府受盡折磨、委屈的訊息。
他憤怒,生出殺意。
舉家來玉京,不為享福,而是尋仇。
謝宗氣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看著男人進了府邸,便毫不客氣地關上了府門,彷彿他是什麼瘟神。
他怒指翟府。
“好啊,本伯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車裡。
謝清杳笑道:“母親,我看翟叔好像喜歡你誒。”
林嵐耳朵一紅,塵封多年的記憶,在這幾天紛紛浮現,有甜的,有酸的。
“杳兒,你今天越來越不正常了。”
都多大年紀了,還要被女兒操心婚事。
謝清杳挽住母親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嬌道:“女兒想聽嘛,當年您和翟叔互通訊件,就沒有表明心意嗎?”
林嵐抿嘴,想到那件事,嘆了口氣:“當年,我就收到了他一封報平安的信,我回信後,等了一個月,他遲遲未回信,就連續寫了好幾封,不僅石沉大海,還被翟津的未婚妻警告了。”
啊?
謝清杳一臉震驚。
這怎麼跟管家說的故事不一樣呢?不過,她更相信母親,那管家或許在說謊呢?
驀地,她想起一事。
“那時候,母親跟謝伯爺認識了嗎?”
林嵐應聲:“認識了,他也知道我和翟津的事情。”
謝清杳渾身發涼。
林嵐也察覺到女兒的情緒,她瞳孔放大,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她呼吸紊亂:“若真是他,那他也太可怕了。”
“當年的信,還有嗎?”
“謝宗看出我難過,便將信燒了,我與他成婚後,一直沒再提起這件事。”
母親沒提,是想要忘記。
那每次吵架,最愛翻舊賬了,謝宗為何不提?是心虛嗎?
謝清杳道:“此事,母親要好好查查,明天,您不是要跟翟叔見面嗎?到時候約個茶館,好好問問,說不定,當年之事是有誤會。”
林嵐閉上眼睛。
良久,她捏緊了手帕,剋制著快要溢滿眼眶的情緒,“算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就算真的是謝宗故意所為,那能怎麼樣呢?”
她已是黃臉婆。
他也早已不是少年郎。
兩人見面說句話,都已是不容易了。
馬車停在鬧市裡,謝清杳輕聲道:“母親,我去找柔柔玩,您先回府好不好?”
“去吧,小心些。”林嵐道。
女兒一走,她身子便虛脫了,靠在車壁上,呼吸粗重地哭著。
華雲替她拭淚,心疼道:“小姐,當年奴婢就瞧著,翟公子就是喜歡小姐,此事,一定有貓膩。”
“我沒事。”林嵐打斷了她的話,整理好心情,“我再想想。”
華雲內心著急,她知道小姐的性子,太善良了,當時,能答應謝伯爺的求娶。
也是誤信謝伯爺的好就是愛。
還有一個秘密,是小姐一直藏在心裡,她想成全翟公子和那位小姐。
——
方安街很是熱鬧。
謝清杳故意走得很慢,對面,影謹不動聲色地走來,在小姐的手裡塞了花瓣。
這是她們訂好的暗號。
一片花瓣,說明她已經被人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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