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中的裴元祁突然嘶聲喊道:“父皇!兒臣冤枉啊!”
裴皇知曉此事,他臉色一沉,揮手道:“將這逆子先關進府裡,等候處置!”
七皇子府內,一片狼藉。
裴元祁形同軟禁。
“裴元闕!!”他狠狠將手中的酒杯砸向牆壁,酒液如血般濺開,“你給本王等著!”
存安小心翼翼地靠近:“殿下息怒,太醫說您的傷...”
“閉嘴!”裴元祁一腳踹翻案几,“若不是因為你,本皇子能這麼慘?”
他已經重生了。
卻還是輸給了裴元闕,他怎麼能忍得了!
他打算在漠北一箭三雕。
殺了裴元闕,擊退漠北,迎娶謝清杳,可如今他竟然成了階下囚!明日,還不知道言官如何編排他。
他又喝了口悶酒。
“我乃七皇子!裴元闕打我,還把我關在囚車裡,他怎麼敢!?”
存安很愧疚,他小聲道:“殿下,陳副將回來了,他肯定會心疼陳二公子,對靜王產生芥蒂。”
聽此,裴元祁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你去散播靜王插足陳子燁和謝清杳的感情,還逼迫陳子燁娶妻的事情。”
街上的人太多,慈恩公府早早地就在門口等著了。
謝清杳下了馬車,看到一家人,她紅了眼睛,福身一一行禮,“清杳讓您們擔心了。”
林嵐抱住女兒,笑著,可說話仍舊哽咽。
“杳兒,你在漠北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你真是太厲害了,大家都說你是漠北醫聖!”
“哪有這麼厲害。”謝清杳哭笑不得。
南惠道:“奔波幾日,杳兒肯定累了,快回府裡好好休息。”她招呼大家回府。
夜裡,謝清杳和母親躺在床上,說了好多體己話。
“你和翟叔還好嗎?”
林嵐深吸一口氣:“已經好幾天沒聯絡了。”
謝清杳:“……”
翌日早朝,大殿上氣氛凝重。
裴皇環視群臣,話裡掩不住笑意:“漠北大捷,靜王與陳副將功不可沒。朕決定加封元闕為漠北大將軍!陳子楓晉升為輔國將軍!”
兩人謝恩。
陳子楓雙眸微閃,爹,娘,孩兒沒有辜負您的期望。
裴元祁突然出列,跪倒在地。
“父皇!兒臣有本要奏!”
“講。”裴皇目光冷眯,他還沒降罪,這逆子倒是先跳出來了。
“兒臣要彈劾靜王裴元闕三大罪狀!”裴元祁聲音洪亮,“其一,私藏軍餉;其二,擅殺俘虜;其三,殘害手足!”
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裴元闕面不改色,陳子楓則皺起眉頭。
裴皇沉聲道:“可有證據?”
裴元祁呈上文書:“這是軍中將士的聯名狀,請父皇過目!”
就在此時,陳子楓突然出列:“陛下,末將有事稟報。”
裴皇抬手:“一併呈上。”
陳子楓從懷中取出一本賬簿:“這是七殿下在軍中的所作所為記錄。他剋扣士兵糧餉,導致前線將士忍飢挨餓;他手底下的人強搶民女,激起邊境民怨;他通敵賣國,與北異密使暗中往來,謀害謝小姐。所有證據,俱在其中。”
劉公公呈上。
裴元祁臉色大變:“陳子楓!你竟敢汙衊本皇子!”
裴元闕冷笑:“七皇弟,可還記得被你害死的張校尉?他的遺孀如今就在殿外候著。”
裴皇震怒,將賬簿重重摔在裴元祁面前:“孽障!你自己看看!”
裴元祁顫抖著翻開賬簿,最後癱坐在地:“父皇...兒臣知錯了...”
“住口!”裴皇怒喝,“來人,將裴元祁削去皇室身份,貶為庶人,永世不得入京!”
裴元祁頭暈目眩,昏倒在了大殿。
隱隱約約聽到了母妃跪在殿門口求情的聲音。
裴皇並沒心慈手軟,讓人將他扔了出去,最後,對上老八哀怨的目光,他揉揉眉心,實在沒心情。
只好敷衍道。
“澤兒,也立了大功,封為王爺,至於封號…朕要仔細想想。”
劉公公喊道:“退朝!”
退朝後,陳子楓匆匆向裴元闕告辭:“殿下,末將多年未歸,想先回家看看。”
裴元闕點頭:“陳將軍請便。”
陳府門前,管家早已接到訊息,帶著全府僕役在門外等候。
見到陳子楓的身影,老管家激動得老淚縱橫:“大少爺,您可算回來了!”
陳子楓笑著應聲:“這些年,辛苦你和二弟了。”
“兄長!”陳子燁呼吸急促,看到兄長身影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紅了眼睛,“你回來了!”
陳子楓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弟弟:“長高了。”
弟弟帶著他去了老院,拜見了祖母。
祖母一直哭,陳子燁耐心哄著。
看著祖母疲倦,陳子楓主動道:“祖母,等過會兒孫兒再來看您。”
陳老夫人拭淚應聲:“去吧。”她知道兩個孫子有很多話要傾訴,便沒攔著。
竹院。
陳子楓問。
“聽說你成親了?新婦呢?”
陳子燁道:“她回孃家探望雙親了,明日就回來。”
陳子楓給弟弟斟滿酒:“我在漠北,聽說了你跟謝小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