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謝清杳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不想以惡意去揣測她,“你知道在哪兒嗎?”
孩童遞過去箱子,說:“這是一個姐姐讓我交給你的。”
謝清杳問:“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知道。”孩童搖搖頭,“她只讓我待在這裡,等一個披著白色狐裘斗篷的姐姐。”
謝清杳接過箱子。
孩童便蹦躂著離開了。
怕箱子裡有暗器,她離得很遠,用匕首劃開邊緣開啟,她戴上手衣,拿出信,字型雋秀。
大約是女子寫的。
最近,謝清杳只得罪過賈舒蝶,有淵源的也就還有個周月,但周月還不至於恨她到這種地步。
信上讓她划船到達湖中央,與祁柔做交換。
四周空曠,只要有官兵來。
絕對能讓人察覺。
她聲音清冷,“我怎麼確定穿上的人是祁柔呢?你不如出來與我相見,冤有頭債有主,何必傷及無辜?”
可下一秒,船體就漏水了。
謝清杳呼吸一窒,趕緊上了船,用力划著抵達湖中央,前面的船已經溢滿了水,馬上就要淹沒了。
她已經顧不得其他。
“祁柔!快醒醒。”
船上,女子靠在船壁上,像是昏迷了。
謝清杳停穩船隻,累得喘著粗氣,她用船槳拉進兩條船之間的距離,她一腳邁過去。
船上的水,已經漫過小腿了。
她握住她的手,卻感受到她胳膊有勁兒,昏迷的人不應該是這樣的,她眯著眼想要去看清她的臉。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賈舒蝶反握住謝清杳的手,往前一拽,“謝清杳,沒想到你會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庶女,捨棄自己的性命啊。”
謝清杳強壓內心的恐慌,問。
“祁柔呢?”
賈舒蝶目光落在遠處貨物後面,她臉色低沉,陰惻惻道:“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吼叫沒?我可是給她安排了好幾個男人,只要你上了當,他們就可以玩了。”
“喪心病狂!”謝清杳轉身,想要上船。
為了害她,竟然把這裡的冰面全部搗毀。
但賈舒蝶死死攔著。
她眼睛迸發出強烈的恨意,“謝清杳,咱倆的事情還沒完呢!”
突然船體猛地一沉。
兩人身體一晃,差點摔進去。
謝清杳聽到祁柔的呼救聲,她深吸一口氣,說:“賈舒蝶,這船快沉了,你為了弄死我,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值嗎?”
“值!”賈舒蝶大吼。
見她已經病入膏肓,早就被恨意支配。
謝清杳不再與她耽誤時間,一把將她推開,跳回到船上,剛拿起船槳,可賈舒蝶緊追不捨。
賈舒蝶跳進水裡,死死拽著船體。
謝清杳用船槳拍她都沒有任何作用。
賈舒蝶拿出匕首,瘋狂地往船上扎洞,水猛地湧入。
“謝清杳,我早就瞭解過了,你不會鳧水,我也不會,你跟我就一起死吧!我們到了陰曹地府,我害死了你,我一定是厲鬼,到時候,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哈哈!”
謝清杳望向岸邊,似乎有人影,她靜下心仔細一聽,有男人的慘叫聲,驀地,她鬆了一口氣。
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深知,祁柔已經得救了。
她道:“賈舒蝶,你不愛惜自己的命,到了陰曹地府,你不會變成厲鬼,你只會被厲鬼折磨。”
賈舒蝶冷笑:“我只要你死。”
突然,颳起了大風。
船開始亂飄,水已經淹過船隻,謝清杳無助,她不會鳧水,四周也沒有可以抓住的地方,冰塊像是消失了似的。
賈舒蝶已經被吹走了。
謝清杳記得如何自救,可這一刻,她是恐慌的。
她死了。
愛她的人會很難過。
她凍得四肢僵硬,深吸一口氣,自然放鬆,耳朵在水裡快要凍掉了,她快速呼吸保持平衡。
可還是被風吹著,不斷漂離湖中心。
“母親…”
她快要昏迷了。
不知過了多久,腰間突然一沉,謝清杳猛地睜開眼睛,以為是賈舒蝶,“放開我…”
“是我。”她摟住她,輕聲道。
謝清杳詫異:“喬、喬小姐?”
喬竹心遊到大的冰塊前,道:“嗯,不要說話,儲存體力,聽我的指揮。抱住冰塊,我帶你上岸。”
期間,謝清杳不敢用力,怕把喬竹心也拽下去。
岸邊,祁柔他們早就等急了。
陳子燁伸手,拽上謝清杳,隨後,又將喬竹心拽上來。
“借斗篷一用。”喬竹心解開陳子燁的斗篷,蓋在換身打顫的謝清杳身上,“快將她去船裡避雨。”
謝清杳虛弱道:“多謝喬小姐。”
她無力地趴在祁柔身上,在喬竹心的幫助下,上了馬車,身上的衣服又溼又冰,祁柔幫她拖去外衣。
之後,祁柔便抱著她,讓她在自己身上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