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愧疚地看向翟津。
翟津笑著搖頭,表示無礙。
謝宗被刺激到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起來了:“林嵐,你要不要臉?在我面前就眉來眼去!私底下,你們的多齷齪?”
“我就算今天去勾欄院,也跟你謝伯爺沒關係!”
林嵐強硬回擊。
謝宗抿嘴,看著母女兩人進了翟府,他厚著臉皮上前道:“本伯能否去你府上喝杯茶?”
一介草民,怎能拒絕伯爺?
翟津恭敬道:“伯爺請。”
謝清杳和林嵐跟在後面。
林嵐小聲道:“嫁給他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他這麼煩。”
“他會裝。”謝清杳道,她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謝宗聽到了,可又不好發作,畢竟偷聽他們的話不大好,他沒法找她們出氣,只好把怒氣對準了身邊的男人。
他坐在主位,睥睨男人。
“翟津是嗎?你不在越城好好待著,來玉京作何?”
翟津並不惱:“聽聞玉京繁花似錦,草民想來瞧瞧…伯爺,是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謝宗語氣變冷道,“你是為了玉京而來,還是為了人而來。”
翟津有意無意地看向品茶的林嵐,他提壺為她再次沏茶。
“玉京知心人很多,草民也想遇到一個。”
要不是瓷杯夠結實,謝宗手裡的那個應該要碎了,他臉色沉了下去,他知道翟津和林嵐互相喜歡過。
這也是他心裡的病魔。
他道:“翟老爺如此,就不怕家中妻兒責怪?還是說你想讓她做妾?”
他環顧四周。
府裡怎麼也沒有一個當家的女人,只要翟津的妻子出來露面,也能讓林嵐知難而退。
林嵐怎麼會當妾?
謝清杳低頭看著杯中站立的茶葉,豎著耳朵聽。
翟津臉上泛起笑意,他正愁如何開口說這件事呢,伯爺可真會問,他道:“草民平庸,尚未娶妻。”
謝清杳抬頭,問:“翟叔家纏萬貫,想要嫁給您的女子應該很多吧?您是在等喜歡的人?”
翟津一愣。
看向林嵐,剋制地收回眼神。
“小姑娘說得沒錯。”
謝宗:“……”
看著兩人眉來眼去,他實在忍不住了,想要掀桌子,卻發現這桌子根本抬不起來。
翟津掀開桌布,“抱歉,是純金的。”
謝宗冷笑一聲:“誰知道這錢財乾淨嗎?翟津,到了玉京,可要好好守規矩,不要得罪人啊。”
“草民多謝伯爺提醒。”翟津道。
男人的態度一直很好,讓謝宗覺得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難受得很。
打蛇打七寸,傷人先攻心。
謝宗眼睛漆黑,挑釁地笑道:“嵐兒,說不定翟老爺就是在等你呢,哎,可惜啊,你們終究是有緣無分啊,哦?翟老爺不會是想要本伯玩過的女人吧?”
果然,男人被激怒了。
“謝伯爺!”翟津神情一沉,他語氣裡帶著一起威脅,“說這種話,很沒品。”
謝宗握拳,盛氣凌人道:“本伯就說了,你能怎樣?”
翟津忍住想打他的衝動,冷冷地趕道:“那麼草民就不歡迎如此髒言髒語的人來府裡。”
“你可知本伯是誰?”謝宗站起,將面前的瓷杯扔在地上。
翟津自是知道他是誰。
他反問道:“伯爺不是想知道,草民為何來玉京嗎?草民是商人,來玉京無非是有利可圖,可草民早已對銀錢不感興趣,您覺得,草民是誰宣來的。”
宣?謝宗不想承認。
“你不會是想說,是皇上讓你來的吧?”
“伯爺猜對了。”翟津命人將地上的瓷片掃走,他淡淡道,“翟家,日後便是皇商了。”
片刻,謝宗才回過神,他咬牙憤恨道:“真是恭喜你了!”
他摔袖離開。
他走了。
前廳都變得不一樣了。
林嵐嘆氣道:“翟津,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遇到謝宗,他有病,希望你不要生氣。”
“嵐妹,我不生氣。”翟津笑道。
氣氛變得愈發曖昧,兩人看向對方的眼神都變了,似乎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謝清杳側身,看向管家,溫和道:“大伯,你可以帶我逛一逛嗎?”
管家忙道:“奴才很榮幸,謝小姐,您這邊請。”
他在前面帶著謝清杳,近乎逛遍了翟府。
謝清杳撥出一口熱氣,翟府總體來說,就兩個字,‘揮霍’。
到處可見的金和玉。
小偷來了,都得迷糊。
她道:“翟叔是一個人來的嗎?”
“老爺的家人都來了。”管家笑道,“老夫人他們出門採購了,所以您沒見到。”
謝清杳恍然點點頭,她問:“翟叔為什麼沒有成婚呢?”
管家意有所指道:“說來話長,二十年前,老爺到了越城,闖蕩了一年,總算有了名堂,本來打算去迎娶心愛的姑娘,沒想到,她已經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