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視線落在地面的金鐲子上,雙眼才恢復了些神采,往榻下一撲,將鐲子撿起套在爪子上,再吭哧吭哧地靠另外三條腿跳回來。
配上凌亂的毛髮、委屈的表情,頗有身殘志堅的堅毅感。
真是可憐又好笑,白晝真就笑出了聲,謝珩玉一個眼神,他立馬找補,“王爺,屬下是覺得,小福喜歡黃金,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福寧充耳不聞,只守護著自己搶回來的黃金,畢竟以後可能就是趙家為數不多的家產了。
“你下去。”謝珩玉道。
待白晝走出門,謝珩玉將滑稽可憐的小貓重新擦了腳,抱在身上,上榻休息。
福寧現在也不想別的,只想抱著金鐲子入睡,被謝珩玉放在被窩裡也是乖乖的,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搶走金鐲子。
奈何乖沒有用,也或許是硌到了他。
金鐲子還是被毫不留情地奪走,被放在了高處,她就算爆發式跳躍也夠不著。
這,還怎麼能睡得著?
福寧鑽出被窩,坐在床榻上,朝著鐲子的方向仰頭,就這麼看著,雙眸透著憂傷,眼角也溼潤了。
謝珩玉本打算躺下,卻見她忽然望向自己。
那雙撲閃的眼睛眨巴著,像是懇求,還發出輕柔的喵叫。
謝珩玉皺眉,起身又將鐲子拿了下來,粗魯直接地將鐲子扔在榻上。
方才還向他賣乖的小東西,迅速在榻上跳出歡快的步子去撿手鐲,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在被褥上躺好,閉上眼睛睡覺。
……
給謝珩玉看笑了。
但他沒笑出聲來,且立馬收回了笑的弧度,重新躺下。
時辰已經很晚了,謝珩玉入睡得很快。
難睡的,是福寧。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她在被褥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忽然,被褥下睡著的人伸出一隻大手,將她從被褥上提起放進被窩裡。
完了,又要熱死了。
她試圖鑽出被窩,可是被窩裡太黑,她找不到出路,不小心踩到了什麼,謝珩玉動了動,她連忙往後退,又往左邊走,儘量不碰到他。
她不知道的是,身上柔軟的毛毛隔著謝珩玉輕薄的寢衣,一寸寸往下拂去……
謝珩玉又動了。
這次,直接將她抓進懷裡,她的肚子被有力的臂腕桎梏,脊背貼在堅硬的胸膛上,掙扎不開,出不去了。
頭頂熾熱的呼吸噴在了敏感的耳朵上,她不舒服得很。
如果貓會臉紅的話,她一定紅透了。
她是有未婚夫的,這樣真的很不好。
只能一遍遍告訴自己,現在不是人,不算的,不算數。
謝珩玉抱著她,她抱著鐲子,安慰著自己,緩緩閉上眼。
一人一貓都熟睡之後,謝珩玉的呼吸愈發沉重,他莫名其妙地做了一個夢。
活了二十三年,這是他第一次夢見女人。
夢中的自己摟著一個少女,少女穿著輕薄的紗衣,紗衣下粉色的肚兜若隱若現,她的肌膚白皙如雪,漂亮的眉毛蹙著,嘟著小嘴說:“壞人。”
不痛不癢的兩個字,就像撒嬌。
他看著少女嬌嗔之態,從來對女子無色慾的身體竟起了反應,喉結微動,渾身熱意都朝一處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