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想求娶嬌嬌,只是一廂情願。
嬌嬌,不會答應的。
崔蘭亭,也不會答應的。
……
對嗎?
福寧心中的疑問,如石沉大海,沒人能給回答。
直到回了房,她將自己鎖在房間裡,終是忍不住委屈,躲進被褥裡。
在無人看見時,被褥一動一動的,裡頭是壓抑的抽泣。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沒了動靜。
福寧醒來的時候,身下床單的顏色換了,被褥和床單都是她從沒睡過的黑色。
很壓抑,心情更不好了。
她耷拉著腦袋,下巴抵在枕頭上,心裡想著——
若是眼淚掉上去,根本看不出來痕跡的吧?
她獨自悲傷著,房中另一側傳來白晝不滿的聲音。
“王爺,皇后娘娘賜婚便罷了,可這物件……”白晝替攝政王不甘,“依屬下看,分明是皇后怕您勢力擴大,所以給您尋了一個破落戶結親,外面還都以為是王爺您求來的,王爺當真要接受這門婚事嗎?”
嗯?
福寧情緒中斷,仰起頭。
婚事不是攝政王求來的嗎?
她的目光朝主位上冷靜的男人望去。
他好像並不在意,“本王前腳去了太醫院,皇后後腳就收到了訊息,她倒是用心良苦,賜一個京城第一美人。”
福寧的腦袋徹底從被褥裡挪出來了,攝政王去太醫院了?他生病了?
什麼毛病是賜婚能治好的?
想不出來。
白晝:“若非有這個名號,皇后娘娘也不能心安理得地給您選個破落戶,正因有了名號,顯得像是為您好似的。”
白晝作為謝珩玉的親信,說話直接,謝珩玉也不怪。
福寧睜圓了眼睛。
原來皇后娘娘和攝政王不對付,不過也對,太子被幽禁,皇后娘娘作為太子的生母,自然是希望太子東山再起,故而想控制攝政王勢力。
可太子真的還能東山再起嗎?
如果能就好了,講不定太子還能看在她家送過禮的份上,保她家平安呢!不像攝政王……
她投過去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怨。
謝珩玉沉吟道:“一切等皇兄恢復再說。”
“若陛下他……”白晝話說一半,見王爺面色一冷,立馬收住,“屬下失言,只怕在這期間壽安伯會借王爺的名義狐假虎威,敗壞王爺名聲。”
謝珩玉擰眉不語,他忽然扭頭,毫無徵兆地對上榻上全神貫注的貓。
心虛如福寧,立馬低下頭,假裝自己很忙。
兩隻爪子不停地踩著床單。
踩了一會兒,才想到,她現在是一隻貓哎,聽到又怎麼了!
福寧心安理得地停下,謝珩玉不知何時收回了目光,他話鋒一轉——
“本王不會再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