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情慾痴纏,凌旭從殷昭屋裡出去的時候,雙腿都在發軟。
以前在戰場的時候,她也才一天要一兩回,不知為何如今回了府,反而一個下午就......
他怕自己露了馬腳,不敢即刻去找孟清沅,於是先去了生母崔氏的屋裡。
方才抵死纏綿的時候,殷昭還不忘與他說那十二臺喜燈的事情。
他不想剛回來就下清沅臉面,可他答應了要給殷昭一個盛大的婚儀,便不能食言。
把宴席交給母親來操辦,也算是兩方周全。
崔氏正在給女兒篦發,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我成日照顧你妹妹就夠辛苦了,反正殷昭是你兄長的媳婦,又不是你的,你那麼操心做什麼?”
崔氏話說得其實很委婉了,就差沒直說殷昭不配。
凌旭好聲好氣說阿兄有恩於自己,他理應把阿兄的妻眷視為自己的妻眷一般看待。
“行了行了,我會好生準備的,你下去吧。”到底是親兒子,她煩歸煩,還是答應了。
凌旭一走,她便對吳媽媽抱怨,“這凌晟死了都不得安生,留下一對妻兒煩人,我上哪去籌銀子辦喜宴?以前府裡的開銷可都是清沅從嫁妝貼補的。”
崔氏是續絃,而凌晟是先夫人所生的,繼母難當,兩人感情不過爾爾。
吳媽媽想了想,試探著問,“不如您去夫人那裡要些銀子?”
崔氏沒好氣瞪她一眼,“她自己肯出錢是她賢惠,我如何能去張口要?”
“那可如何是好......”吳媽媽憂心忡忡。
崔氏想的便簡單許多了,籌備喜宴不能沒有銀子,可府裡只有孟清沅有銀子,既然不能要,那便借。
吳媽媽得令下去了,再回來的時候,說,“夫人說可以借,想借多少就借多少,但是要打欠條,還得抽三成利。”
崔氏一口答應,“那就打個欠條,賬算阿旭的,三成利息也讓阿旭還,他和殷昭都是能上戰場的,隨便掙些軍功,這錢就還上了。”
吳媽媽問,“借多少?”
崔氏想到那句“想借多少就借多少”,心念一動,說,
“既然他們要排場,那就多借些,借一萬五千兩,一萬兩辦喜宴,還有五千兩你悄悄給我,我給玥兒買些名貴藥材。”
吳媽媽一驚,“那要是讓侯爺知道了.....”
崔氏不以為意,“我不說你不說,他如何能知曉?況且他為別人的妻兒鞍前馬後,現在為自己的親妹妹出些錢也是應當應分的。”
吳媽媽領命下去了。
崔氏這才回頭心疼的看著女兒,明明大好的年歲,卻因那負心漢辜負,一生都要靠藥材吊著命。
男人沒幾個好東西。
凌旭回屋的時候已是夜半,沐浴了足足三回,這才悄悄掀開被子上榻。
孟清沅還沒睡著。
忽然開口,倒是把凌旭驚了一下,“聽說,你把宴席交給了母親來辦?”
他很快鎮定下來,“嗯”了一聲。
孟清沅問,“為什麼?”
其實換做往日她不會多問,可不知怎的,她近日總有些不安,對一絲一毫的反常都格外敏感。
凌旭從身後擁住她,嘴唇擱在她的頸窩,笑道,
“當然是因為祖母囑咐,讓我早些與你生下嫡子,為免夫人這些時日操勞,所以只能麻煩母親了。”
孟清沅雙頰頓時羞紅,她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