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葉和白桃忙一左一右扶住她,神色擔憂。
紫葉心直口快道,“侯爺拒了夫人的誥命,就給殷姑娘換了這麼幾箱珠寶?”
孟清沅咬著唇,搖搖頭,“無妨,回屋吧。”
夫君昨晚同她說過了,他照拂殷昭是為了報恩,她不能任性。
可心裡到底有些不舒服。
一直到下午凌旭回府的時候,孟清沅都是心緒不寧的。
“清沅,操辦宴席一事,祖母都與你說了吧?”凌旭攜風而進,身穿深青色長袍,氣宇軒昂。
“說過了。”
孟清沅回過神來,道,“夫君放心吧,我會辦得妥妥帖帖,不落了兄長和嫂嫂的體面。”
她總是這般賢惠,凌旭動容,握住她的手道謝。
孟清沅身形微僵,把採買單子拿給他,順勢抽回手,“夫君,這是我擬的宴席單子,需採買的皆在其上,你瞧瞧。”
凌旭接過單子,掃了一眼,便皺起了眉。
“為何喜燈才十六臺?”
“夫君是嫌多了還是少了?”孟清沅茫然睜著眼。
當初她以國公千金下嫁給凌旭的時候,喜燈也才十二臺而已,她顧念殷昭是將士遺孀,這才又多添了四臺。
“自然是少了!”
凌旭濃眉緊擰,“殷昭的身份不同尋常,若宴席跌了氣派,會讓人看不起她,你治宅多年,難道連這一層還要我來提醒你麼?”
凌旭的語氣有些重,孟清沅解釋道,“殷姑娘是阿兄遺眷,怎麼會有人看不起她呢?況且我當年嫁你,也才十二臺喜燈而已....”
她的嗓音低下來,有些委屈。
凌旭一怔,他早就就不記得當初他們的喜宴用了幾臺喜燈了。
但就算真是十二臺,也沒什麼好說的,那時候侯府正受困,他們確實不好太興師動眾。
“清沅,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殷昭夫君救了你夫君,那麼殷昭便是你的恩人。”
“況且大辦宴席也是祖母同意了的.....”他到底還是軟了幾分語氣。
孟清沅心裡彆扭,卻又說不出是哪裡彆扭,於是道,“不是我在幾臺喜燈上計較,只是侯府的境況你不是不知......這些年無論什麼席面,都是節儉著辦的。”
“那好吧。”凌旭沒再堅持。
“半個月後是我的封侯禮,這幾日正是忙的時候,府裡的事情,就要多勞你費心了。”
孟清沅頷首應下,隨即想到什麼,笑了,“今日姎姎還說呢,她最崇拜父親了,以後她長大了,也要提槍當將軍。”
凌旭也笑,“女孩子家家的,當什麼將軍。”
話又說回來,還是得早些和清沅生個兒子。
他深深的看著眼前的妻子,臻首娥眉,明眸善睞,心中忽然就動了動,語帶促狹,說,
“晚上等我回來再睡。”
孟清沅紅著臉答應。
凌旭從孟清沅屋裡出去之後,便揮散了身邊跟著的小廝僕從,悄悄溜進了外院的一處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