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的笑意略淡,坐在榻上,也不笑了,說,“去了城西。”
孟清沅翻出那塊栗子糕,“這是你在城西買的?昨晚和慶兒放完鞭炮,就順便買了些栗子糕填腹?”
凌旭微微愕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嗯。”
他不習慣對一個女子隱瞞。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凌旭有些不耐煩了。
“玩個鞭炮而已,你至於這樣較真嗎?慶兒還小,哪裡懂什麼規矩不規矩。府裡不讓玩,我帶他去城西練武場的空地上玩,這還不夠嗎?”
溫若年耐著性子道,“規矩事小,性命事大,你公然違逆聖意,是把一家老小的性命置之兒戲嗎?”
.......
凌旭忽然感到一股濃濃的束縛和枷鎖感。
這些世家貴女就是古板,成天把規矩看的比天還大,真是無趣極了。
半點也比不上瀟灑自由的阿昭。
他不欲再說下去,“行了,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帶慶兒玩鞭了。”
凌旭懶得再爭執,提腳就要走。
可孟清沅還沒說完,“你只是帶了慶兒?那殷姑娘呢?她也與你們一起?”
凌旭的身軀微微僵硬。
慶兒去了,殷昭怎麼可能不去?他們是一家三口。
“殷昭沒去。”他說。
孟清沅看著凌旭的目光隱有失望,想到什麼,生生按捺下去,只嘆氣說,“你有空了多陪陪姎姎,她畢竟是你親生女兒。”
“知道了。”
今晚,凌旭沒有宿在孟清沅屋裡。
紫葉在外屋聽見裡頭的爭執聲,一直到凌旭走了,她才小心翼翼進屋,有些疑惑,
“夫人,世子才回來沒幾日,你們怎麼就吵架了?”
孟清沅沒說什麼,抿去眼底淚意,“上次去淩氏銀鋪籤造冊文書,我找了個由頭把文書拿了回來,說簽完再送回去。”
說著,從匣中取出那張已簽了名的文書,給紫葉,
“你明日送去給銀鋪吧,就說我簽完了。”
紫葉接過來,看見文書下方籤的是夫人自己的名字。
“夫人,這銀鋪您不給凌家了?”
“不給了。”孟清沅語氣淡淡。
紫葉想了想,問,“是因為慶公子的事情嗎?”
孟清沅搖搖頭,“我以前總覺得侯爺品性溫厚,把銀鋪交給他我也放心。可不知是他變了還是怎麼了,他現今行事如此逾矩........”
要是哪一天惹了禍,連帶著銀鋪一併被查封了都未可知。
她不能拿銀子冒險。
且觀後效,要是之後平平順順,她把賺來的銀子全數贈與凌旭都行。
要是之後有什麼變故.....那錢就穩穩握在她手中,也不至於所託非人。
她永遠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翌日,紫葉送完文書回來,臉色卻一直怪怪的。
孟清沅問她怎麼了,她也只是搖頭不肯說。
一直到午膳的時候,凌老夫人問凌旭,打算什麼時候陪清沅回門?
孟清沅聞言,也一臉期盼的看著凌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