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剛過辰時,一夥衙役急匆匆地闖進姜宴禮的廂房,不由分說就將姜宴禮拿了,像死豬一樣拖出了廂房。
朱氏一看傻眼了,“官爺,我兒可是秀才啊,你們這是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那衙役膀大腰圓又面露兇色,轉過身來將朱氏嚇退好幾步。
“安家寫了狀子,告你兒姦淫未嫁之女,知府大人特命我等拿去問話!”
那衙役說完,還沒待朱氏反應過來,就將姜宴禮塞進囚車。因著媽祖娘娘廟會要三日,路上都是趕廟會的行人,見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被押進囚車,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案。
【女主是個狼人啊!】
【人家爹畢竟是官身,真想整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男主娘太拎不清了!】
【還沒判案就遊街了……侮辱性質太明顯了嘖嘖嘖】
蘭惠兒看著眼前飄著的彈幕,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朱氏伏在院子裡嚎啕大哭,也顧不得在意外面探頭探腦的香客了。
蘭惠兒駐足欣賞了半刻,才盈盈地將朱氏扶起身。
“舅母,您當心哭壞了身子呀。”說著也輕輕地用帕子擦拭眼下並不存在的淚。
朱氏頭靠在蘭惠兒肩上,鼻涕眼淚沾溼了她的衣裳,蘭惠兒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將視線輕輕遞給海棠。
海棠瞬間明白小姐的意思,掰開朱氏的手將她從自己身旁移開。
“舅母,眼下安家和他們聯手把表哥捉走了,這可怎麼辦啊,表哥以後也是要做官的啊……”她嚶嚶幾聲,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倒疼得紅了幾分眼圈。
朱氏原本被海棠扶著,情緒緩和了些,現又聽蘭惠兒輕聲啜泣,頓時覺得沒了指望,身子軟了幾下要暈過去。
蘭惠兒可沒想真讓這毒婦哭暈過去,小碎步上前狠狠掐了幾下她的人中,見人迷迷茫茫醒了,又用指甲尖兒擰了幾下她的虎口。
“舅母,表兄還等著您去救呢!您快醒醒呀!”她將海棠撥開,自己十分孝心地去扶她。
然後不經意地讓朱氏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呦……我的屁股……”朱氏剛被蘭惠兒掐醒,此刻又差點疼暈過去。
“啊——舅母,都是惠兒不好,惠兒力氣太小了,嚶嚶……”
雖嘴上這麼說著,但腰是一點兒沒彎,抬手招呼了兩個遠處不敢上前的粗使僕役,將朱氏直愣愣架了起來。
朱氏被這麼一折騰,此刻已是虛弱得說不出話來,她抬手顫顫巍巍地指了指門,“去,去把老爺找回來……”
蘭惠兒慢慢抬眼,在眾人圍著朱氏轉的時候,微微勾起一個笑,眼前的彈幕又換了風向。
【女鵝內心還是不捨得鹽粒的吧,冒著這麼大風險只為看鹽粒一眼】
【隔著這麼遠鹽粒都能認出女主,鹽粒肯定是真愛的,嗚嗚X﹏X】
【好虐啊,好虐啊,我媽問我為什麼在被窩裡哭得跟狗一樣】
蘭惠兒冷笑一聲,但願這兩個人如你們所願,長相廝守才好。
因著朱氏方才摔了屁股,大概是傷了筋骨,此刻行動一瘸一拐的,但關乎她兒的小命便也什麼都顧不得,急忙命人套了馬車去追囚車。
大街上,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緊緊跟在一輛囚車後面,任誰看了都能猜到這裡面有熱鬧可看,於是不少路人探頭探腦地也追著馬車到了衙門前。
“冤枉啊,我兒冤枉啊,大人!”朱氏扶著腰,哎哎呦呦地趴在地上,以頭搶地彷彿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衙門重地何人喧譁,來人,先將這婦人拿住打二十板。”
朱氏一聽傻了眼,這知府老爺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自己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