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也不哭不嚎了,“你們,你們不能打我,我可是秀才親母,你們可不能打我喲!”
“你兒是秀才可免於肉刑,你可不是,來人,拖出去!”
幾個身材魁偉的衙役烏泱泱地將朱氏圍了起來,將人像是拎雞仔一樣押在長凳上,啪啪地打起板子來。
“哎呦!”
“大老爺饒命啊!”
那邊朱氏嗷嗷哭著,這邊姜宴禮見知府竟然真的對他母親用刑,本就高燒虛弱,此刻更是又驚又怒,兩眼發昏。
“大人,學生母親是鄉野婦人,求您手下留情!”他艱難跪直了身子拱手道。
蘭惠兒見狀也上前來跪到他身旁,捏著帕子低聲啜泣。
“表哥,你快去跟安小姐好好說說罷。”她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被眾人聽見,“安小姐既然肯將自己託付與你,一定是真心實意的想嫁給你,萬萬不要因為一時之氣,傷了你與安小姐的真情。”
“喔呦,我今早聽說,昨晚姜家少爺和安小姐被安大人當場捉姦,兩人當時正赤身裸體滾在一張床上!”
“真的假的?!這姜少爺不是有婚約嗎?”
“對啊,就是旁邊跪著的那個女娃娃,嘖嘖嘖,真是可憐!”
“那現在這安小姐是翻臉不認情郎了?”
圍觀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心裡已經編排出了一百摺子好戲。
【女主這是真傷了心了】
【自己的名聲都不顧了,只要男主死!】
【只有cp粉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啪!”知府驚堂案拍響,“姜宴禮,有人告你姦淫未婚女,你可認罪?!”
知府清瘦矮小,但一雙眼睛長得銅鈴一般,瞪起眼來倒像是年畫上的凶神。
姜宴禮嚥了口唾沫,嗓子刀劃一樣生疼,“知府大人,我與安家小姐是兩情相悅。”
知府冷笑一聲,“我朝律例,即使與未婚女子合奸也是重罪,門外七歲小兒都知,你既是為秀才,安能不懂?”
蘭惠兒掃一眼姜宴禮,只見他嘴唇顫抖,雙手攥了又攥,像是一隻被釘死在案板上的老鼠,心裡好不痛快。
“大人,請準允我與安小姐一見!”姜宴禮閉了閉眼,心中冒出幾分希冀。
直到被衙役捉走之前,姜宴禮都因為自己能被一個女子痴迷到奉獻自己的身體而沾沾自喜,但如今,昨日的歡好變成了催死的毒藥,只恨自己沒有經受住安茹的誘惑!
“安小姐好歹也是官宦之女,豈是你一個商賈之流能見的嗎?!”知府鼻孔出氣,不屑道。
“你既不辯駁,那說明安家陳情屬實,既如此,本官便先稟明上峰,革除你的秀才功名,再做定奪!”
姜宴禮瞬間癱軟在地。
“不!不要!我兒!”朱氏已經挨完了板子,此刻躺在板凳上說不出一句話,聽到兒子要被革除秀才功名更是眼前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蘭惠兒暗中冷笑,這安小姐真是個狠心狠情的人,昨日朱氏出言譏諷,她今日就暗中算計將人打得說不出話,昨日情郎不肯挺身相護,今日便讓情郎跪求一見。
這睚眥必報的性子,若不是做出那樣的齷齪事沾染到了她,也許她也會欣賞一二。
“趙大人,草民姜書望跪求一見!”
蘭惠兒緩緩回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這場戲,終於要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