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瀾王妃在國宴上中了毒?
“是血萎藤。”
秦綰沉靜的聲音阻斷了眾人低聲議論,她端正站著與溫晴玉對視,賙濟安猛一拍手,“對,就是那種能讓人發狂的薰香!”
“薰香?什麼香竟這般厲害?”
“血萎藤?聽起來就很嚇人。”
“錦瀾王妃得罪了誰?”
眾人交頭接耳地議論,奇異聲此起彼伏。
秦綰肅然說道,“不但是薰香,還能製成藥丸,小小一顆,藏進袖袋便無人能察覺了。”
溫晴玉忽然快步上前,“秦姑娘說的血萎藤,若研碎了可是一種赤紅色粉末?”
“沒錯。”秦綰轉身將烏木藥匣蓋好,漫不經心地答著。
“你們瞧!”溫晴玉突然指向微末袖口,“這可是秦姑娘所說的赤色粉末?”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凝聚在微末身上,見她袖擺果然泛著紅,人群再度騷亂起來。
秦綰忽然說道,“我方才在宮道上遇見微末姑娘,甚覺投契便攀談許久,她袖擺上的粉末是我藥匣裡的硃砂。”
“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巧?”溫晴玉高聲質問。
賙濟安提著衣袍上前,將微末袖擺上的粉末沾在指尖嗅了嗅,“的確是硃砂。”
微末無聲冷笑。
從延福宮出來時,她便已注意到那些粉末,走過小池時刻意將其抖落,方才與秦綰說話,她故意染上些許硃砂,就是為了等著溫晴玉亮出底牌。
沒想到的是,秦綰方才也注意到了,才開口為她爭辯。
溫晴玉卻眸光狠厲忽然暴起,抬手指向微末眉心,指尖幾乎戳進她瞳孔,“就算是硃砂,你這刁奴袖中必也藏著毒物!”
說著劈手抓向微末袖袋,趙晏一步上前死死箍住掠來的手腕,“本王的人,輪得到你碰?”
趙晏五指扣進溫晴玉脈門,生生將她拖離半步,溫晴玉踉蹌撞上翻倒的桌案,才插好的步搖又沉沉得要墜落,“王爺寧信婢女也不信妾身?”
微末站在趙晏高大的背影后,心中冷意連連。
溫晴玉,當真好算計。
那瓷瓶本就是為她備下的,若非她恰好遇到秦綰,瓷瓶一旦被搜出來,根本百口莫辯。
毒害王妃,只怕再也出不去這道宮牆。
“那毒物定在她…”溫晴玉突然瘋狂撲來,右手還被趙晏高高嵌著,左手已抓住她窄短的袖口。
可卻在指尖觸到空蕩蕩的袖袋時,頓時僵在了原地。
微末從容展開雙臂,“側妃要看哪隻袖袋?”
“不可能…你明明…”
溫晴玉臉色慘白,緊緊盯著微末似笑非笑的臉,喉嚨似被人扼住一般說不出話。
秦綰抽開藥匣暗格,取出瓷瓶拿在手中,不善看向癱軟的溫晴玉,“側妃要找的,或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