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柯羅那隨從被霍崢逼在牆角,見主子狼狽至極,不忿怒喝,“棲梧的王,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的大皇子?”
這人說話不同於趙柯羅,帶著明顯的外邦口音,深藍色的眼珠似在噴火,死死盯著面前的趙晏。
皇帝遞給德喜一個眼神,德喜便親下臺階扶起趙柯羅,“大皇子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那隨從氣的吹鬍子瞪眼,錦瀾王明明與大皇子同齡,此時怎麼就成了孩子?
趙柯羅好容易喘過口氣,正想發飆就見皇帝一把端起酒盞,往他面前一推,
“來來來,眾愛卿都隨朕一起敬大皇子一杯。”
滿庭官員齊刷刷起立,端著酒盞對他遙遙相敬,“敬大皇子!”
“大皇子好氣量!”
眾人一同高喊的聲音實在太大,氣氛轉瞬就被烘托得熱絡起來,趙柯羅攥著拳頭,咬牙一把推開德喜,不得不接過宮娥遞過來的酒盞一飲而盡。
太子隱在寬袖後的唇角微微上揚,趙晏與趙柯羅水火不容,他實在高興得很。
計劃正在穩步進行,趙柯羅開出的條件僅僅是苕溪詩帖真跡和微末那賤婢。
他低頭輕笑,只要趙晏一倒,那賤婢就給了趙柯羅又如何。
至於苕溪詩帖真跡,待他登基,還怕找不到那麼個死物?
用這兩樣東西去換趙晏的命,實在太過值當。
將盞中酒一飲而盡,此時的太子心中別提有多痛快。
趙柯羅鐵青著臉,被德喜連推帶拽的迎回座位,目光不時飄向對面的趙晏。
趙晏面前的青玉案被換了嶄新的,此刻卻甚覺酒不知味,退帖目的達成,他再也沒了留下來的興致。
想著便起身對皇帝拜禮,“兒臣身體不適,請先行回府。”
皇帝知曉這兒子的心思,無非是過了河就開始嫌橋短了,是一刻也不願意多留。
他冷哼著揮手,趙晏便帶著一人一狐徑直出了宮。
銀狐在趙晏腳邊亦步亦趨,衛驍趕來金頂馬車,微末才為它挑起車簾,它便弓身鑽了進去,乖順地爬在一旁打盹。
微末盯著隨呼吸起伏的銀色絨毛,總想伸出手指去碰它漆黑的鼻尖。
誰知她指尖才停在那顆黑鼻頭上方三寸,就突然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瞳孔裡映著她有些慌亂的臉。
她慌忙縮手,銀狐卻懶洋洋起身,尾尖從垂簾下鑽出,捲住她的手往鼻尖帶。
冰涼溼潤的觸感在指腹暈開時,它忽然抖了抖耳朵。
趙晏的輕笑聲在車廂內盪開,“倒十分通人性。”
銀狐聞言抬起前爪,撲進微末懷中去夠她髮間紅繩,絨毛掃過臉頰,癢得微末忍不住笑出聲。
趙晏抬眸看向她,“取個名字吧,日後就養在沁水閣。”
微末將毛茸茸抱在懷裡,心中說不出的喜愛,聞言眼眸亮晶晶地問,“奴婢取?”
趙晏點頭。
她果真細細思量起來,“銀璃,王爺覺得怎麼樣?”
“就叫銀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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