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冰冷死寂。
秦炎心事重重地跟著兩名禁軍踏入這座代表著離陽王朝最高權力的殿堂。
殿內燈火通明。
龍椅上,姬明月一襲明黃龍袍,面無表情。
陰柔的臉上此刻如萬年玄冰。
“你們退下。”
姬明月朝兩名禁軍擺擺手。
聲音不大。
卻讓整個大殿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好似滿含怒火。
兩名禁軍躬身告退。
沉重的殿門在秦炎身後“吱呀”一聲合攏。
至此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一個高踞龍椅生殺予奪。
一個平靜站著腦筋運轉。
“秦炎,你可知罪?”
姬明月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響,帶著一種審判般的威嚴。
秦炎佯裝將頭埋得更低,身體微微發顫,聲音裡充滿了恰到好處的惶恐:“臣……臣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暫不知姬明月怎麼做,他如今唯有見機行事。
先裝傻充愣吧。
“不知?”
姬明月冷笑一聲。
笑聲中裹脅著難以掩飾的怒火。
“還在跟朕裝模作樣,秦炎,你好大狗膽,竟敢私通德妃,還讓她懷上喜脈!”
話音未落,一本奏摺被她從御案上狠狠擲下,擦著秦炎的額角飛過,砸在冰冷的地磚上。
秦炎心下微沉。
暗歎——
果然紙包不住火。
他和司徒婉兒的事還是沒能瞞過姬明月。
但仔細想想也很難不被發現。
姬明月是娘們,如何能讓德妃懷上?
這就說明德妃有了面首,加上近些日又只有他時常出入清寧宮給德妃治病,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得出是他。
秦炎心下嘆息,表面卻不承認:“陛下,臣冤枉啊,天大的冤枉!臣對德妃娘娘只有敬畏之心絕無半點非分之想,陛下明鑑。”
“明鑑?”姬明月從龍椅上緩緩站起一步步走下臺階,龍袍曳地發出沙沙的聲響,每一下都敲在秦炎的神經上。
“朕查閱過宮中記檔近三個月,唯有你一個外臣能自由出入司徒婉兒的清寧宮!你還敢說你跟她沒有私情?”
秦炎猛地抬頭臉上滿是“冤屈”:“陛下!那是您親口特許,讓臣為德妃娘娘調理身體啊!臣所作所為皆是奉旨行事!”
“奉旨行事?”
姬明月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雙鳳眸中滿是鄙夷與殺意。
“朕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你根本就是司徒婉兒安插進宮的一枚棋子!”
秦炎腦中嗡的一聲啞口無言。
沒想到這娘們連此事都查了出來。
夢姨和毒婦的保密工作也不太行啊——
姬明月見他語塞,更是認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回想起秦炎當初信誓旦旦地說司徒婉兒的病需要長期調理,原來從那時起這對狗男女就已經在算計著給自己戴綠帽子了!
滔天的怒火與屈辱瞬間吞噬了她最後一絲理智。
她懶得再費半句口舌。
證據確鑿還需再審?
“來人!”
姬明月猛的轉身聲音仿若來自九幽,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殺伐之氣。
“將這膽大包天的狗賊給朕拖入天牢!三日後,午時問斬,朕要誅他九族!”
殿門外的禁軍聽到傳喚,腳步聲瞬間響起。
死亡的陰影,在這一刻化作實質,將秦炎徹底籠罩。
完了。
這次真的完了。
本來還想著示弱求生,可她壓根不給機會,直接就要下殺手。
既然你要我死,那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秦炎心頭一股狠戾之氣直衝腦門。
就在殿門即將被推開的前一剎那,他忽然抬起頭,用一種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姬明月聽得清清楚楚的聲音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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