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魯濱遜漂流記開始

第244章 返程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鋼骨號上的海員們並不知道他們首領製造的這艘船究竟擁有怎樣震撼人心的力量。

在開始新生活之前,他們都是隻能看見一小片天空的“井底之蛙”,整個世界都在發展,唯有他們陷入了停滯。

他們不知道外界的航海者造船使用了什麼樣的技術,不知道火槍火炮是怎樣被髮明利用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一張張白紙從最開始就被寫上了陳氏步槍的使用方法,勾勒上蒸汽機船的駕駛準則。

帆船的時代伴著陳舟的教育,就這樣從海員們的世界中淡去了。

對海員們而言,航海史就是一下子從獨木舟跳到了蒸汽機船。

至於中間經歷的幾百年,他們現在還沒有明確地認知。

這些知識,陳舟打算讓同時代的航海者教給他們。

即使是後世的古代帆船研究者,也不可能有17世紀的水手瞭解帆船。

陳舟在這方面的知識儲備不多,向來有自知之明的他再好為人師也不敢在這方面誤人子弟——

將來打起海戰,他臆測的知識和資料很有可能影響戰局的走勢,決定幾十甚至上百人的生死。

從現代學到的經過驗證的知識陳舟願意毫無保留地教給島民,他不懂的東西,卻是不敢瞎編亂造。

這一點,倒是與許多剛愎自用的統治者大為不同。

……

燃料供應充足,蒸汽機漸漸滿負荷運轉,鋼骨號的船速達到理論峰值,在海上留下一道寬大的波紋,直奔大島而去。

海員們站在甲板上,手持長槍,想到港口上迎接他們的島民,個個面帶喜色。

此次行動異常順利,他們沒開幾槍便成功拿下了部落首領,還俘虜了一批西班牙人,按海員手冊上說,這應該算“立功表現”。

想到登島後可能得到的獎勵,甚至舉辦的慶功宴,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驕傲與喜悅。

就連星期日這個向來表現得冷酷嚴苛的指揮官兼船長,都難得表現的溫和了許多。

……

鋼骨號船頭,星期日穿著迷彩服的身姿依舊筆挺,在他身旁站著一名穿著寬鬆水手服的土著少女。

這名少女是他聽部落首領所說,從西班牙人的聚集地帶過來的。

同時懂得土著語和西班牙語的人才不多,為了審訊西班牙人,獲取更準確的情報,星期日不惜涉險——

帶走西班牙人聚集地中那些長著“兩個舌頭”的土著傭人的同時,他順便清剿了整個聚集地,將剩下的幾名西班牙水手也一併擒獲。

星期日本想搜尋一遍西班牙人聚集地,從中尋找陳舟提到過的財寶。

但他帶領的那支隊伍人手不足,連他在內一共11人,看管土著和西班牙俘虜便已經捉襟見肘了,若想幹其他事,有可能惹出其他事端。

此次行動已將這座島嶼上具備威脅的武裝力量清剿一空。

以鋼骨號的速度,當日便能在兩座島嶼之間往返數次,將俘虜們送回大島安置,稍作休整後,他們很快就能重返小島。

……

囚禁室內,西班牙水手緊張地等待著屬於他們的“最終審判”。

儘管已經知道這些人都是文明人,可文明世界的殘忍只是比原始人的手段更體面些,內中的苦痛與折磨可能更甚於原始社會。

知識會讓人更富有同情心,也會讓人懂得更多讓人痛苦的方法。

一個陌生的國度,陌生的世界,到底會怎樣看待外來者,對水手們來說,這是個可怕的問題——

畢竟他們作為外來者,對當地土著的態度可不是那麼友善。

更貼切一點說,他們完全是把土著當奴隸乃至當牲畜對待的,以己度人,他們自然滿心恐懼。

哈維爾不知道這艘船要駛向何方,聽著蒸汽機持續不斷的轟鳴聲,他的心就像被船推開的海水一般起伏不定。

頻繁踏上沙發扶手瞭望海面,不久前還停靠在岸邊時能看見的島嶼一角早就消失了,只剩一望無際的碧海藍天。

即使經驗再豐富的老水手也無法透過這狹窄的視線判斷方向,推斷目的地。

而這群彷彿從世界某個裂隙中鑽出來的人又是那樣神秘,他們說著哈維爾從未聽過的語言,駕駛著哈維爾聞所未聞的鋼鐵船隻,在某種惡魔或是邪能的催動下劈波斬浪穿梭於汪洋。

就算哈維爾想破腦袋,也猜不透自己和夥伴的前程將會如何。

心中的焦慮無法緩解,幾度讓哈維爾瀕臨崩潰,他抱著頭坐在沙發上,腦海中不禁回放起自己記事起經歷的種種。

從獵人變成水手這些年,他滿口謊言、他酗酒吸菸、他脾氣暴躁、他偷盜拐騙、他嫖妓、他把女人搞大肚子就消失,他做過太多太多壞事。

哈維爾聽牧師說,世界上有七宗罪,分別為傲慢、嫉妒、懶惰、憤怒、貪婪、暴食和淫慾。

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自己真正犯了七宗罪,於是他心中難免有些懊悔。

不過哈維爾所懊悔的並非從前做過的事,而是他為何踏上這艘商船,為何跟隨他一直看不慣的基利安做事——

像往常一樣,他又把自己不幸遭遇的根由推到了別人身上,就好像別人能操縱他的雙腿,帶他走到船上,登上海島似的。

……

船艙深處隆隆的響聲伴著哈維爾的思潮起伏,最終漸漸減弱。

時間未過去太久,哈維爾沒想到目的地距離小島這麼近,還以為這艘船在海上遇到了什麼意外,不由站起身,熟練地踏上沙發向外眺望。

然而還沒等他看清窗外的景象,房門外便傳來腳步聲。

明白自己還是俘虜身份,解開束縛本就觸犯規矩,哈維爾哪敢再做出窺視的舉動,趕忙跳下沙發扶手,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目光投向門口。

他蹲穩身體後不到兩秒,房門便被穿著藍色制服的海員推開。

見到屋內的俘虜全都自行解開了腰帶,海員並未斥責,只是招了招手。

跟在他身後的警備隊成員頓時一擁而上,用纖細而堅韌的鋼絲繩重新綁住了這群不守規矩的人——

不過這次,西班牙水手所感受到的可就不止是“緊”了。

纖細的鋼絲繩深深勒進了俘虜們手腕的皮肉中,別說再幫助同伴解開束縛,他們現在哪怕不活動雙手都會感到鑽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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