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魯濱遜漂流記開始

第17章 上岸

不過陳舟游泳溼身後再沒穿衣服,褲子也是溼的,倒不在乎來福的舉動,只是摸了摸它的大腦袋,安撫著它的情緒。“怎麼,不會以為我不要你了吧?”

自言自語一般跟來福說著話,陳舟繼續擺弄船槳,試圖搞清楚這玩意兒到底是怎樣讓木筏前後移動的。

海潮緩慢推向島嶼,即使不划船木筏倒也能抵達島嶼。

但陳舟不想隨便找個地方停船。

他希望木筏能進入巖灘,然後停靠在河道內,那樣就能直接將物資搬進低坡樹林。

林中資源豐富,既有木材也有野獸水果,而且接近水源,是個搭建臨時庇護所的好地方,物資存放在那裡,呼叫起來比較方便。如果把物資卸在沙灘上,免不了二次搬運,要多費一番周折。

嘗試了半天,陳舟終於發現了船槳不好用的關鍵——木筏太大。

留在船上的這兩隻船槳只適用於獨木舟、舢板等多人駕駛的小船,需要最少兩個人在船隻兩側同時划動。

而他只有一個人。

木筏寬達兩米,船槳太短,他無法同時劃兩邊。

如果一直保持相同的頻率劃同一邊就會使木筏原地打轉,想同時劃兩邊則需要他頻繁地左右挪動,而且動作幅度還不能太大,腰板也不能伸直,以免影響船體平衡。

重複著這套動作,搞得陳舟比鋸木頭還累。

身體疲憊也就算了,最糟心的是,陳舟感覺如果不是順應水勢,木筏的前進速度可能比烏龜爬快不了多少,在這個過程中,船槳發揮的作用約等於0。

“這樣下去,登島成功倒是板上釘釘的事,可我該怎樣把木筏劃回船邊呢?”

嘆了口氣,感受著身下木筏的晃動,陳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陳舟”諧音“沉舟”。

對於生活在沿海地區,靠水吃飯的人來說,這個名字絕對稱不上吉利順口。

只因陳舟父母長輩世代居住於內陸,對沉船翻船等詞彙沒什麼忌諱,才給他取了這麼個名字。

不過這個名字也不是腦子一熱隨便起的,其實源自劉禹錫的一句詩詞。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陳舟的父親希望他能蓬勃進取,作為家庭新的一代超越老一輩人,擺脫這個貧窮普通的家庭環境。

但很顯然,這個期望並沒有奏效。

當然,名字的寓意沒能使陳舟出人頭地,所謂沉船的諧音與詛咒自然也是無稽之談。

只不過在此前的生命歷程中,陳舟確實未想過他竟然會有在海上划船的一天。

風平浪靜,陳舟像只螃蟹一樣在木筏上左右橫跳,這邊猛劃兩下,那邊猛劃兩下,總算將木筏划進了巖灘。

潮水漲起後,那些遍佈巖灘的岩石全部被淹沒在水下,若是乘坐獨木舟或小船穿梭在其中,船底難免會撞上石頭,進而導致漏水或沉船。

平底的木筏卻沒有這種顧慮,它獨特的船體形狀可以有效減少吃水深度,不用擔心觸礁。

而且在巖灘中前進,陳舟還獲得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好處——巖灘水淺且清澈,可以看清岩石頂端,只要用船槳頂住岩石,給一個向後的力,木筏就能向前移動。

這種獨闢蹊徑的划槳方式與撐篙相似,只需要力氣,沒什麼技術含量,很適合陳舟。

藉助“撐篙式划船法”,陳舟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順利地將木筏停靠在了河道旁。

擔心退潮使木筏擱淺,他特意與河岸拉開了一米多的距離,透過兩塊木板搭成的小橋前往陸地。

來福在海上漂泊許久,幾乎要忘記腳踏實地是什麼感覺了,剛才在木筏上的時候它就好奇地東張西望,如果不是怕找不到陳舟,早就一個猛子扎進河裡了。

此刻木筏靠岸,它終於按捺不住內心深處對陸地的渴望,先陳舟一步跳上了岸。

河岸旁遍地泥濘,來福分量十足的身體一落地,頓時糊了一身汙泥。

但它毫不在意,搖晃著尾巴肆意地奔跑起來,踏著山坡上的青草雀躍地鑽進了樹林。那無憂無慮的快活模樣,像極了夏日雨後蹲在水坑旁玩水的孩童。

看著來福瘋玩的開心勁兒,陳舟會心一笑,暫時放下了糟糕的划槳體驗,開始搬運船上的物資,不辭辛勞地將其一件件移動至河岸旁山坡上的樹林中。

他本想隨便在林中找一片合適的空地,然後在上面搭建起簡易窩棚。

逛了一圈卻發現島嶼上的環境完全不同於北方常見的樹林,這裡的樹木都是自然繁殖,野蠻生長,極為密集,樹木與樹木之間完全找不到人工種植所留下的空地。

尤其是坡下接近河流那一帶,生長著一種酷似河柳的喬木,枝幹堅韌纖細,高度只有一米多,長度卻接近兩米。

茂密的枝葉交錯在一起,幾乎織成了一堵圍牆。

在這片矮樹叢中,轉身尚且困難,更不要說放置木箱木桶了。

沒辦法,陳舟只能將物資堆放在樹林邊緣,簡單地用木桶擺出了一個圍牆,蓋上了帆布,便返回了木筏。

來福已不見蹤跡,知道島上沒有大型猛獸,陳舟倒不擔心它,一邊往巖灘劃去一邊總結著初次登島的經驗教訓。

首先,他發現自己預計的往返速度實在太樂觀了。

即使順著潮向前進,因為木筏走的不是直線,又要調整方向、駛入巖灘、停進河道,花費的時間遠不止十幾分鍾。

至於裝卸貨。

裝貨簡單快捷,卸貨到山坡樹林來回卻要搬著箱子走一百多米,物資數量多了,別說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都未必夠用。

而且卸貨後,返程是逆水,他的槳使用的一塌糊塗,即使超常發揮,最少也要用兩個多小時才能回到船邊。

倘若不划船,使用船帆驅動,希望更加渺茫。

海上風向多變,大多數都是吹向島嶼的西南風,即便有東風,風力也十分微弱。

他的簡易船帆使用條件苛刻,除非走狗屎運,遇到方向完全正確的強風,否則只能當個擺設。

畢竟是隻用了幾個小時做出來的帆,裝飾價值遠大於實用價值,不過晾衣服還是蠻不錯的。

照這樣看,要是倒黴些,沒有東風,可能就無法在漲潮時劃回去了,只能等退潮,同樣順著水勢回船。

但退潮返程如果掌控不好方向,恐怕會被潮水吸進大海。

從理論上講,偏離航向拐進汪洋深處的機率不高,可危險性實在太大了,一旦失誤,必死無疑。

看著木筏兩端的短船槳,陳舟打定主意。

“回到船上立刻改良工具。”

他曾經乘坐過江南水鄉的木舟,划船者使用的是一種掛在船兩側的長槳。

使用時划船者坐在木舟中間,雙手握持槳柄前後推動就能同時划起兩邊水流,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十分伶俐,更接近陳舟所鍾愛的“傻瓜式”船槳。

不僅如此,這種長船槳的造型也很簡單,製作並不複雜,花費不了多少工夫,很符合他的需求。

當然,除船槳外,河岸坡上樹林的情況也有些棘手,想要開闢出合適的物資存放點,需要用到砍刀和斧子。

這些東西,他都記在心裡,會在下次登島時一併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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