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
稍一閃身,躲過飛來的長矛,45碼罵了一句。
面對比自己更高,身材更健壯的保爾,他絲毫未表現出畏懼。
冷靜地持斧站立,面向保爾,他沒有跟著保爾一起發起衝鋒,而是降低重心,站在原地以逸待勞。
……
另一邊,陳舟解下背上的長矛,連續向日本人投出兩根後,便拎起骨錘犁開地上的泥濘,直奔日本人而去。
高手的判斷能力盡皆不俗。
只接觸了這短短几十秒,日本忍者卻也能從陳舟投出的長矛和他奔跑的速度獲知足夠的資訊——
與體型更具威懾力的保爾相比,陳舟帶著一種沉凝的兇悍,他那並不算特別龐大的身體中明顯束縛著更為強悍的力量。
同樣是木矛,陳舟投出的長矛速度快,精準且力量強,遠遠飛來足能扎進地裡半米。
而保爾投出的長矛只能沒入地表一個尖端。
橫前宗廣冷靜地注視著飛奔中的陳舟,捕捉著他的步幅和運動狀態,謹慎地往河岸邊後撤。
他是個精於水遁術的中忍,在靠近水域的地方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安全感,同時最大限度地發揮他的戰鬥力。
……
百米之內轉瞬即至,哪怕拎著一百多斤的骨錘,陳舟的速度依舊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算上他的體重,這個接近230公斤的“嬌小怪獸”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接近日本忍者。
久未被激發的肌纖維似乎伴著陳舟的奔跑高聲歡呼,強悍的肺一呼一吸間便將氧氣注入紅細胞,還沒等腎上腺素髮力,在泥濘地表留下一行深深腳印的陳舟就衝到了忍者近前。
橫前宗廣只覺一道烏光閃現到身前,隨即便有一道黑影伴著嗚嗚的勁風將他籠罩。
多年的忍術訓練使他對危險有著近乎本能的靈敏反應。
未經大腦思索,他的肌肉記憶就率先促使他做了個飛撲動作,由此閃過了骨錘的一擊。
知道這名顯然來自東方的武者一定會展開後續追擊,橫前宗廣飛撲過後悄悄在地上撒下了四支手裡劍。
參與挑戰時他失去了身上大部分精巧的金屬製忍具,這四支手裡劍是他來到這裡後精心製造的。
手裡劍撒進淤泥中的同時,兩個尖端牢牢地扎入地面,只留兩個尖端朝上,外表被淤泥覆蓋,莫說此時敵人急於追擊,就是敵人認真在地上打量,也很難看到那微微突起的手裡劍。
儘管這四支手裡劍是木製,橫前宗廣還是盡心盡力地為它們淬了毒,那些毒素來自於一種棲息在河岸邊的巨蜥,據測試有麻痺神經,腐爛肌膚的作用。
一旦敵人莽撞地衝過來,踩中了手裡劍產生傷勢,他靠其它忍具耗到毒發就能把敵人殺死。
……
佈設手裡劍後,橫前宗廣動作沒有停頓,一個閃身繼續向一側騰挪。
剛才他藉助眼角的餘光,竟然看到那柄像是動物骨頭打造的大錘在地上砸出了深深一個凹坑,這才知道那個東亞人手中的武器有多麼沉重。
份量如此之大的武器,握在東方武者手中卻是那樣舉重若輕。
橫前宗廣由此對陳舟的力量有了明確的判斷——
日本忍者訓練時,共分平衡、靈敏、持久、力量、特殊技巧五個大項。
完成這五種死亡率極高且毫無人性的修行後,忍者也就被訓練成了全功率的戰鬥機器。
無論是追蹤,還是偵查、諜報、暗殺,他們都可利用種類豐富的忍具和武器完成。
但對忍者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頭腦。
特別是下忍和中忍,二者之間的區別就在於此。
作為一名謹記忍者九字箴言的資深忍者,橫前宗廣即便逃得再狼狽,也得分出心思觀察對手,從而掌握對手所擅長的技藝,剖析出敵人的弱點。
現在,他已經知道陳舟的力量非比尋常,因此打消了近身纏鬥的念頭。
重武器確實威力驚人,但對體力的消耗也極為巨大,即便這名東方武者久經殺陣,頂多也就能堅持十幾分鍾,待其顯現疲態死期便已到達。
而他始終在運用高超的閃避技巧規避敵人的進攻,長久的耐力訓練使他可以維持這種低消耗運動四十多分鐘,完全可以等到敵人力竭。
這正是忍者九字箴言中的“皆(かい)”字,時刻告誡他要注意探知人心,才能操縱敵人,擊破弱點。
……
陳舟早就知道這個日本忍者靈敏,但卻沒想到這傢伙的身法能靈活到這種程度。
不過他也不是等閒之輩。
如果說日本忍者靠的是多年的刻苦訓練養成的肌肉記憶,那他所仰仗的就是純粹的身體素質——
落在地上的重型骨錘彷彿違背了物理學,砸出一個坑後沒有絲毫停頓,甚至看不到起步過程,便被陳舟以蠻力硬生生揮了出去。
帶著水的淤泥先錘頭一步揚向橫前宗廣,在光線條件本就差勁的夜干擾了他的視線。
謹記自己制定的策略,不敢硬碰硬,橫前宗廣繼續後撤。
即便在這麼緊張的關頭,他依舊保持著正確的撤離方向,一路往奔流的大河靠近。
一旦被逼入絕境,橫前宗廣會毫不猶疑地跳入河中,放棄他的挑戰搭檔,那個傲慢的美國大兵。
……
進入戰鬥狀態,陳舟的感知能力提高了不止一籌,他能清晰捕捉到日本忍者的一舉一動,甚至聽到其胸膛中穩定的心跳。
然而他還是沒注意到橫前宗廣藉著飛撲動作悄然設下的陷阱。
四支手裡劍巧妙地安插在他攻擊的必經之路上,陳舟只覺腳底微微刺痛,低頭一看,他的軍靴竟已被扎破一個口子,尖銳狹長的手裡劍尖端深深刺入鞋底,劃破了他的面板。
所幸他面板比常人堅韌許多,這一腳踏上去只受了皮外傷,並未讓手裡劍刺入太深。
“媽的小鬼子這麼陰險。”
拔出沾染淤泥的手裡劍,陳舟的警惕心再度提高一籌,不敢繼續莽撞地追擊。
剛要丟掉日本忍者的暗器,他鼻翼微動,眼神變得緊張了起來——
從巨蜥毒腺中提取的毒液帶有特殊的腥臭味兒,經過淬毒的手裡劍埋在淤泥中相距較遠時嗅不到這股味兒,此刻拿到身前卻能清晰地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艹,有毒!”
目光移向日本忍者,陳舟清楚地看到他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一股怒火頓時衝上天靈蓋。
……
見東方武者果然踩中了自己佈設的苦無,橫前宗廣覺得計劃穩了一大半。
再度向後退了兩米,注視著不遠處的陳舟,他直起佝僂的身子,兩臂貼緊大腿,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すみません。”
他笑著說道。
陳舟略懂日語,知道這傢伙在假情假意地向自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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