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可能是因為心虛,姜山難得地語氣帶著些討好,企圖用溫情打動她。
可姜恣內心並沒有分毫波動,她早就對這對狼心狗肺的父母死心,也不奢望他們的愛。
她清楚地聽到了剛才的話,陳慧那句“要是我有個女兒”,於她而言猶如晴天霹靂。
從有記憶開始,她身邊的就是陳慧和姜山,這些年來無論他們對她多差,她都只當自己遇上了重男輕女的父母。
況且這麼多年了,姜山兩口子從未說過一句她不是他們女兒的話。
沒有分毫洩露。
要不是她親耳聽到,也不會往這方面想。
“怪不得我這麼不受你們待見,原來真相竟是這樣。”
姜恣震驚的同時有種得見希望的期盼,她不是他們的女兒,這對她而言,是多值得慶幸和高興的事。
“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對嗎。告訴我!”
姜山像聽見什麼笑話似的,嘲諷十足,
“姜恣,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怎麼,不想訂婚,就想出這種方法?沒用。你媽方才說的那句話意思就是你不配做她的女兒,所以她從不曾在心裡認為自己有女兒。”
“若是你不信,我們可以陪你去做親子鑑定,但這個婚,你無論如何也逃不了!”
像是被一盆冷水潑下來。
雖然姜山的解釋不太有信服力,可他的為人這麼多年自己也有所瞭解。
若是謊言,那他這麼多年也太滴水不漏了。
再說,退一萬步,即使她不是他們的女兒,可奶奶對她的好是真的,她也必須讓她老人家安心。
身世這塊,可以暫且放放,她會想辦法自己去做,而不是跟他們一起,不然姜山玩弄貓膩她可防不勝防。
想到這,姜恣沒再跟他們吵,直接拎著行李箱上樓。
身後,始終沉默著的陳慧一臉僥倖,接到姜山怒視,也只是討好地笑笑,不敢說話。
“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兀在客廳響起,姜山煩躁的神情在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立馬消失,換上一副討好的模樣。
“談兄。”
“哎是,小恣剛到家。”
“吃飯?好,我這就跟她說一聲,您放心。哎好,再見。”
電話一掛,姜山瞬間面無表情,語帶嘲諷:“剛回來就被談家請吃飯,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面子,真是不知道她有什麼資格,能讓談燃這麼重視她。”
陳慧不在意的模樣:“你管她呢,反正只要她受談家重視一天,我們就能在談家的屋簷下幸福一天。要沒有談家,哪有我們現在的幸福生活。”
姜山輕嗤一聲:“婦道人家,鼠目寸光。”
說完就上樓去找姜恣,傳達去談家吃飯的命令。
有奶奶的事在前,姜恣無法強硬地拒絕,一頓飯而已,吃就吃吧。
簡單收拾了自己,就直接坐著姜家的車去了談家。
“姜小姐來啦。”
開門的是談家的傭人張姨,因為談燃的關照,加上她之前與談郗的關係,沒少來談家,這裡的人都對她不陌生。
張姨是跟她接觸最多的人,對她像對自己的孩子一般,天冷了提醒加衣,生病了也忙前忙後照顧她。
就連她的口味,張姨都一清二楚。
她從未說過,都是張姨從她吃菜中自己觀察出來的。
在姜家沒有感受到的溫暖,在張姨這裡,她深有體會。
這麼久沒見,看到張姨,她很開心。
臉上禮貌的笑變得真誠了些:“張姨,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張姨笑著點頭:“好,好。”
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憐惜地開口,
“好孩子受委屈了,都瘦了。”
姜恣心裡一暖,眼眶裡有了溼意,努力壓下去,佯裝輕鬆的樣子,安慰:“可能是長時間沒吃張姨給我做的菜了,你都不知道,我在劇組吃的盒飯,真的不好吃。”
“那你今天得多吃點。”
……
說著兩人一起往裡面走。
看到了客廳沙發上坐著的談叔和談郗。
“談叔好。”
姜恣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小恣來啦,那我們開飯吧,這麼久沒來家裡,別餓壞了。
談燃笑得一臉溫和,像極了一個普通的長輩,姜恣扯了抹笑,點點頭。
對於談燃她很複雜,他對自己確實挺好挺關心的,可有時候,她又覺得談燃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對勁。
說不出來,像是透過她在看其他人。
可他對她的關心和愛護都是真實的,姜恣不至於矯情地不認。
所以即使他不顧自己的意願一定要讓她跟談郗訂婚,她也沒有多生他的氣,他的出發點一定是好的。
畢竟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愛談郗。
唯一的錯,可能是在愛情觀的不同吧,他可以把談郗劈腿這件事輕描淡寫地說成一時任性,可於她,那是超越底線的存在,不可原諒。
談燃帶頭在餐桌上坐下。
長方形的餐桌,談老爺子一般在自己的院子裡衣食起居,都有專門的人照顧。
所以在這個院裡,談燃坐在主位,姜恣坐在他的左手邊,談郗坐在右手邊。
這是姜恣一直以來坐的位置。
按照常理,姜恣應該是跟談郗坐在一起的,是談燃說他覺得跟自己很投緣,在他心裡,自己跟談郗沒什麼兩樣,這樣坐,顯得親切。
姜恣也不在意,就這樣坐了,而後的每一次就這麼傳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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