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文上午的時間並非都花在赫本身上,十點十五,卡爾·福爾曼過來籤股分轉讓協議,若熱·貴諾以12萬美元收購斯坦利·克雷默公司30%的股份,按照斯坦利·克雷默和聯美公司的協議,若熱·貴諾佔《正午》收益的15%。
至於收購款,以上次協商的方式支付,幫卡爾·福爾曼少交點稅。
剛送走卡爾·福爾曼,貴諾到了。
貴諾親自帶來了電影公司的花名冊,比較不一樣的花名冊,照片多,文字少,每個人都有時裝照和比基尼照,髮色、眼珠色、身材資料都有,反而關於專業技能只有寥寥兩三行。
冼耀文翻了翻,笑著說:“這是一本選妃的名冊?”
貴諾聳了聳肩,“亞當,我從來沒有否認開電影公司是為了方便和女人交往,她們以後交給你了,為了不引起我們之間的誤會,請注意名字邊上標了紅點的人,她們和我發生過關係。”
“你指的誤會是什麼?”
貴諾攤了攤手,“你應該明白。”
冼耀文頷首,“原來你指的是這個,放輕鬆,我們之間不會發生那種誤會,不和手下員工發生關係是我的原則,除非兩者調換一下順序。”
“我沒法理解,但尊重你的原則,我也不會和公司員工發生關係。”
“若熱,這樣我們會省去不少麻煩。”冼耀文將花名冊放在一邊,“你今天過來,不會是隻為了送花名冊?”
“當然不是。”貴諾從口袋裡拿出雪茄袋,炮製好一支雪茄抽了兩口後說:“我過來是想和你談談你之前的提議,幫我管理資產的那個。
亞當,之前我們還不熟悉,我一直沒表態,後來,我認真考慮了你的提議,覺得把貴諾家族的產業交給你管理會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是一步到位是不可能的,我需要一些強有力的東西去說服家族的人。”
“所以,你打算先交給我一些工作,等我做出成績再談下一步?”
“你的理解完全正確。”
“你指的是現在,不是我當初說的18個月後?”
貴諾頷首,“是的。”
“若熱,我自己的事業正處於關鍵時期,我要在亞洲、歐洲、美國之間飛來飛去,短期內很難在我的飛行目的地加上巴西。”
“不是巴西,美國。”貴諾連抽幾口雪茄,將雪茄擱在菸灰缸上,“亞當,你知道西格爾嗎?”
冼耀文攤了攤手,“若熱,你可以直接一點,坦誠一點,我有耳聞你和黑手黨的一些人有不錯的關係,反過來你也應該清楚我和黑手黨在做生意,所以。”
“好吧。”貴諾聳聳肩,“我的確知道你和黑手黨之間的走私生意。”
貴諾沉默片刻,“西格爾死後,邁耶·蘭斯基為我牽線,我投資火鶴酒店50萬美元,獲得5%的股份,入股後,我要求分紅和VIP特權,但遭拒絕,僅獲免費套房和賭場信貸額度,我被耍了。”
“你想怎麼辦?”
“拿回我應有的權利。”
“若熱,如果這是一道測試題,我的回答是,以我對黑手黨的瞭解,他們不敢也不會無緣無故剝奪你的正當權利,你還是直接告訴我,是不是在火鶴酒店玩過牌,且輸了不少?”
貴諾期期艾艾道:“你是對的,我在酒店玩高額法式百家樂輸了百萬美元,但我是帶著客人過去玩,酒店應該免除我的債務。”
“事先溝通了嗎?”
“沒有,但不是應該的嗎?”
“如果贏了,你準備怎麼做?”
貴諾默不作聲,拿起雪茄吸了一口,“我在沙漠旅館也有5%的股份,我準備交給你管理。”
“產權清晰?”
“當然,我沒有在那裡玩過牌。”
“價值多少?”
“投資了20萬美元,現在漲了一點。我在哈瓦那的古巴國家酒店投資了30萬美元,囤了一批歐洲藝術品、古巴雪茄,以私人的名義投資了幾部電影。”
待貴諾停頓時,冼耀文問道:“就這些?”
“當然不是,我和法魯克在摩納哥的蒙特卡洛賭場玩牌時認識,當時一起玩牌的還有希臘的海運巨頭亞里士多德·奧納西斯,蘭尼埃三世招待了我和亞里士多德,邀請我們入股蒙特卡洛賭場,他看重的不僅是我們的錢,還希望我們帶客人過去。”
貴諾彈了彈菸灰接著說:“你在派對上有沒有發現葛麗泰?”
“看見了。”
“她是蘭尼埃的情人,來洛杉磯散心。”
冼耀文輕笑道:“大概蘭尼埃三世想讓外界認為嘉寶是你的情人。”
“無所謂。”貴諾聳聳肩,“不久之前,法國因摩納哥免稅政策施壓,要求取消獨立關稅,蘭尼埃拒絕,稱‘摩納哥不是法國的殖民地’,法國威脅吞併。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投資摩納哥要承擔多大的風險,看檔案我不能超過半個小時,不然頭會很疼,這個投資我也打算交給你負責。”
“還有嗎?”
“暫時就這麼多。”
冼耀文表情嚴肅地說道:“若熱,我很貴,你要付給我的報酬可能會超過這些投資的收益。”
“說說看。”
“你剛剛說的都是一些麻煩的投資,我要收你30%的分紅,聽清楚,我說的是所有收益的30%,沒有‘增值部分’。”
貴諾頷了頷首,“還有沒有,有,請繼續。”
“20萬美元的年薪,我是說到手這麼多,你可以理解為稅後或者其他適合你的方式,另外報銷我的差旅費,就這些。”
“哇哦。”貴諾誇張地叫道:“亞當,你真的很貴。”
“若熱,我真的很忙,如果不是一場測試,我並不想參與。”
“我明白,所以,你的條件我答應。”貴諾掏出支票本,開了一張支票遞給冼耀文,“5萬美元,作為你未來一年的差旅費是否足夠?”
“足夠了。”冼耀文彈了彈支票,“我會註冊一間貴諾資產管理公司,把支票入公司賬,每個季度你會收到一份資產情況說明和開支明細,差旅費實報實銷,有多餘會退給你。”
“不用,我只希望無須增加投入。”
“我無法保證,我只能說你付出的每一美分都是值得的。”
“我相信。”
“感謝信任。”
貴諾在若熱·貴諾沒多待,交代清楚事情便離開。
冼耀文正準備出門時,他意想不到的人,格蕾絲·凱莉出現了。
裹挾著加州的熱浪,給了他一個擁抱,胳膊上黏膩的膠水粘在他的西服上,“亞當,我想你。”
“外面很熱?”
“我坐了一輛沒有空調的車。”凱莉在冼耀文臉頰上親了一口,胳膊離開他的袖子,發出刺啦一聲,如揭開黏了膠水的便利貼。
冼耀文掏出手帕為凱莉擦拭額頭和臉頰,“我挺願意相信你從索諾瑪趕回來是為了在我離開好萊塢之前跟我打一炮,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一個多小時前我剛和福爾曼簽了股份轉讓協議,你會得到30%,也就是9%的股份,如果你帶了支票本,等你休息足夠,我們就可以籤協議。”
凱莉莞爾一笑,“亞當,你可以不必這麼聰明,你住哪家酒店,晚上我去你那裡。”
“你打算哪天回索諾瑪?”冼耀文將手帕翻個面對折,繼續擦拭凱莉的脖子。
“未來幾天沒有我的戲,大概週六回去。”
“中午我已有約會,談一些重要的事,可能會影響下午的行程,即使不影響,晚上我也已有約會,你知道的,這裡是好萊塢,咖啡店的招牌掉下來,能砸到五六個美麗女人。”
“今晚你約了哪個美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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