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見一頓,一抬眼就看見恣意斜倚在圍欄邊的傅聞星。
今天天氣很好,晴日當空,陽光傾灑而下,卻唯獨化不開他眉目間的沉鬱。
傅聞星的眼神透冷,溫月見被看得後背發涼。
她聲音不自覺地輕顫:“你、你好,我是溫月見。”
傅聞星沒回應她的問好,只是牽動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她老人家還真是喜歡胳膊肘往外拐,都忘了我說過這一層只能我一個人住。”
溫月見想起前世關於他的傳聞,性格乖戾,陰沉冷淡,甚至臨死前還止步在高中學歷。
傅聞星不愛讀書,上了高中後便辦了休學,一休就是兩年。
前世他英年早逝,二十歲時死於一場雪崩。
雖然他沒什麼出息,但汪秀荷很疼愛這個幼年喪父母的孫子。得知他的死訊,悲慟過度暈了過去,當晚就去世了。
長子傅永華也悲痛欲絕,將傅氏集團交給了不過剛大學畢業的兒子傅嘉盛。
傅嘉盛的確卓爾不群,接管傅氏的三年內,不僅沒有讓集團走下坡路,甚至更上一層樓。只是長久的疲累讓他不到三十就長出了白髮。
這一家子,其實也挺慘的。
溫月見這麼想著,正要說她會保持安靜,隔壁陽臺已經沒有傅聞星的身影了。
她轉身回了房間,將陽臺門關上,打算睡一覺。
敲門聲將溫月見喚醒,她開啟門,是傅嘉盛。
他溫和笑道:“月見,下樓吃飯了。”
她定定地看了傅嘉盛一會兒,想起前世新聞中他鬢邊微白的模樣。
現在的傅嘉盛,是二十二歲的模樣,很年輕。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溫月見彎眸,“沒有。嘉盛哥,我們下去吧。”
對面的房門倏地開啟,傅聞星輕嗤:“別想著跟傅家人套近乎,我哥這人對誰都很客氣,你別入戲太深。”
傅嘉盛擰眉回頭斥他:“聞星,對月見客氣點!”
傅聞星眉梢輕挑,視線越過傅嘉盛落在溫月見身上。
她沒有躲避,直直迎上他的目光,笑得更明媚了:“聞星哥哥。”
下一秒,傅聞星就被膈應得連嘲諷的笑意都頃刻收斂,“誰是你哥?”
他只比溫月見大半歲,還擔不起這一聲哥。
溫月見這麼喊,純粹是在報復他。
傅嘉盛輕咳一聲:“都下去吃飯吧,奶奶囑咐廚師做了你們愛吃的菜。”
汪秀荷早就在餐桌旁等著了,見三人下來,笑眯眯地招手:“快坐下。”
溫月見不知道傅家吃飯的規矩,其他兩人落座後,她猶豫著該往哪兒坐。
汪秀荷開口:“月見,不用拘謹,你坐聞星旁邊吧。”
長輩的指示,溫月見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在傅聞星淬冰似的注視下拉開椅子。
坐下後,她又不動聲色地將椅子往右側拉了拉,拉開兩人距離。
桌上的確有溫月見喜歡的菜,還特意擺在了她眼前。從房間佈置到飲食,可見汪秀荷的用心。
汪秀荷問:“月見現在在安和唸書吧?”
溫月見小口吃著糖醋排骨,聞言立即應:“是的,傅奶奶。”
汪秀荷:“我們家離艾瑟倫學院近,聞星也在那兒唸書。月見想轉學嗎,我讓管家幫你辦理手續。”
溫月見險些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