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星去花壇裡摘了一瓣玫瑰花,貼在雪人腦袋中間。
“湊合用這個。”
溫月見將紐扣貼上去,退了兩步觀察片刻,“還是少了點什麼。”
她視線下移,落在雪人空蕩蕩的脖子上。
溫月見解下圍巾,掛了上去。
傅聞星聲線透著微涼:“你怕雪人冷?”
“不怕。”
她只是用來裝飾而已。
“那你用我的圍巾給它圍上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嗎?”
溫月見眨了眨眼,“不好意思。”
她很誠懇地問:“那你願意把圍巾借它戴著嗎?”
傅聞星喉結動了動,才吐出一句話:“隨你。”
“你還真有儀式感,”溫月見說著給雪人拍了個照,“明明會同意還要走流程。”
他打量起她的雪人。
雖然堆雪人並不需要什麼技術,可她搓的雪球甚至不能被叫做是圓形,還是橢圓的。下半身也有些歪曲,整個雪人以一種扭曲的姿態佇立著。
傅聞星其實想說很醜,可見她興致盎然地給朋友分享,他還是將評價嚥了回去。
她定會說自己眼光不好,評價刻薄。
可許碧雲不會顧及溫月見的面子,直言不諱:【醜】
【不過這才像你的水平】
溫月見眉心跳了跳,【我可以拉黑你嗎?】
翠翠:【月月,你懂不懂什麼叫忠言逆耳】
【只有正面的批評才能使你進步!】
【不要沉浸在虛偽的表揚裡!】
溫月見沒回她。
她又端詳了一番自己的作品,偏頭問傅聞星:“你覺得……”
他剛剛瞥見了她和許碧雲的聊天記錄,揚了揚眉梢。
“想聽實話還是昧良心的話?”
溫月見:“好了你不許說了。”
和他的精緻城堡比起來,她這個潦草的雪人的確沒法看。
溫月見還是覺得自己比較適合回去刷題。
她回了房間,繼續投入學習。
下週就是聯考,她這一次要爭取更大的進步。
一套卷子寫完,溫月見疲憊地伸了個懶腰。
她看了眼時間,剛過十一點。
陽臺忽地響起有東西丟上來的聲音,溫月見小心翼翼地走到落地窗前,是一顆石子。
她站了一會兒沒出去,又有一顆丟了過來。
溫月見拉開門往下看,傅聞星正站在後花園裡,拋著手裡的石子。
“你大晚上不睡覺在花園裡做什麼?”
傅聞星側身讓了一步,露出身後的雪人,“我幫你把雪人修改了一下。”
溫月見一怔。
他修改過後的雪人比之前眉清目秀了許多,圓滾滾的身子,端正的體型。
她想起自己堆的,忍不住笑出聲。
“你的很好看。”
傅聞星將圍巾解了下來,“我給你的東西,別輕易用在別的地方。”
明明白天他還說隨意的。
“我打算明天就取下來洗乾淨還你的。”溫月見撐著圍欄,“你在和一個雪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