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次遠征

“吃！”

“大家都吃！”

“大總管說了！”

“人族不養廢物！”

“吃了肉！”

“都要練武！”

“都要變強！”

燧人氏的聲音。

傳遍了首陽山。

這一天。

首陽山的炊煙。

從早到晚。

就沒有斷過。

肉香。

飄散了三百里。

甚至蓋過了原本的血腥味。

獨孤敗天站在最高處。

看著這一切。

看著那些大口吃肉、滿臉油光的族人。

他的心。

稍微安定了一些。

在終焉的記憶裡。

人族。

是餓死的。

天道崩壞。

靈氣枯竭。

萬物凋零。

連土都吃光了。

最後。

只能吃同胞……

他閉上眼。

不願去回憶那段最黑暗的歲月。

“大總管。”

有巢氏走了過來。

手裡拿著一塊獸皮。

“這是從青狼洞裡搜出來的。”

“好像是……一張地圖。”

獨孤敗天睜開眼。

接過獸皮。

掃了一眼。

目光。

凝固了。

那確實是一張地圖。

一張標註著周圍妖族勢力分佈的地圖。

但在地圖的最中心。

畫著一個紅色的圈。

圈裡。

寫著三個妖文。

“血魂草。”

“血魂草？”

有巢氏疑惑。

“那是什麼？”

“一種毒草。”

獨孤敗天聲音冰冷。

“也是一種……寶藥。”

“對妖族來說。”

“能提純血脈。”

“對人族來說。”

“能……”

“重塑丹田。”

他的手。

握緊了獸皮。

武道。

煉皮、煉骨、煉髒。

下一步。

就是開闢丹田。

也就是“氣海”。

但人族的體質。

先天孱弱。

想要開闢氣海。

難如登天。

除非。

有猛藥。

這血魂草。

就是最好的引子。

“在哪裡？”

獨孤敗天問道。

“落鳳坡。”

有巢氏指了指地圖的一角。

“距離這裡。”

“八千里。”

“那是……鳳族的地盤？”

“不。”

獨孤敗天搖搖頭。

“鳳族早就退守不死火山了。”

“那裡。”

“現在是……”

“孔雀的地盤。”

孔宣。

那個號稱聖人之下第一人的孔宣？

不。

現在的孔宣。

還沒有成長到那個地步。

但依然。

是個大麻煩。

“八千里……”

獨孤敗天沉吟。

“遠征。”

“我們需要，一次遠征。”

“可是。”

有巢氏擔憂道。

“這麼遠。”

“又是深入妖族腹地。”

“守夜人現在雖然強了。”

“但畢竟根基尚淺。”

“若是被包圍……”

“沒有若是。”

獨孤敗天打斷了他。

“想要活下去。”

“就要去拼。”

“不僅是為了血魂草。”

“更是為了……”

“練膽。”

“在家門口打架。”

“那是械鬥。”

“深入敵後。”

“那是……戰爭。”

獨孤敗天收起地圖。

看向北方。

“傳令。”

“休整三天。”

“三天後。”

“守夜人，拔營。”

“目標，落鳳坡。”

“我要讓這洪荒的妖族。”

“都記住。”

“人族，來了。”

……

三天。

只用了三天。

首陽山變成了一座空營。

三萬守夜人。

揹著乾糧。

提著鐵刀。

走出了大山。

他們沒有回頭。

身後是家。

前方是路。

一條用血和骨鋪出來的路。

獨孤敗天走在最前。

腳下的土地。

鬆軟。

肥沃。

長滿了兩人高的雜草。

但在獨孤敗天的眼裡。

這裡是灰色的。

他在終焉見過這裡。

那時候。

這裡沒有草。

沒有樹。

只有沙礫。

還有埋在沙礫下的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