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先天道體

三日後。

不周山山腳。

空間微微波動，女媧的身影出現。

她按照獨孤敗天的指引，找到了那處盤古脊髓所化的靈穴。

撥開層層禁制。

一捧散發著混沌氣息的土壤，靜靜地躺在靈穴正中。

混沌息壤。

真的存在。

女媧取走了一錢，又在旁邊，取走了一捧九天息壤。

她沒有立刻返回媧皇宮。

而是身形一轉，朝著萬壽山五莊觀的方向而去。

……

又過七日。

媧皇宮，一間被重重禁制封鎖的靜室內。

獨孤敗天盤膝而坐。

他的面前，懸浮著三樣東西。

一瓶三光神水。

一捧九天息壤。

以及……

一縷紫色的，如夢似幻的氣息。

鴻蒙紫氣！

女媧，真的把它要來了。

獨孤敗天看著這三樣東西，眼神沒有貪婪，沒有興奮。

只有一種沉重的，彷彿承載了整個世界命運的決然。

他知道，當他開始築基的那一刻。

他就不再是過去的獨孤敗天。

他將成為一個異數。

一個天道不容，眾生不解的獨行者。

前路，再無同道。

唯有孤獨與殺伐相伴。

他伸出手，拿起三光神水，一飲而盡。

下一刻，他的身體，開始寸寸溶解。

三光神水入體。

沒有洗髓伐骨的舒暢。

只有溶解。

徹底的，從內到外的溶解。

獨孤敗天的面板、肌肉、骨骼，都在化為最原始的粒子。

劇痛傳來。

這比他逆流時光長河時，肉身崩解的痛苦，還要強烈百倍。

因為那時，他有道果護持神魂。

而現在，他只有一縷凡魂。

他的意識，如同一葉扁舟，在痛苦的汪洋中即將傾覆。

好在他守住了。

他死死守住靈臺最後一絲清明。

腦海中，浮現出終焉的畫面。

眾生化為飛灰。

聖人喋血蒼穹。

天地萬物歸於死寂。

與那樣的絕望相比，此刻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凝！”

獨孤敗天發出一聲源自神魂的咆哮。

他即將潰散的意識，強行聚攏。

他開始引導那些被三光神水分解的粒子。

按照一種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玄奧軌跡，重新組合。

這是他在終焉廢墟中，觀摩宇宙熱寂百年，才領悟出的“歸墟重構之法”。

以寂滅，求新生。

他的身體，在消失與重組之間，反覆迴圈。

每一次迴圈，他的身體粒子，就變得更純粹一分。

雜質被剔除。

後天的濁氣被洗淨。

逐漸地，他的身體開始散發出一種琉璃般的光澤。

先天道體。

成了。

獨孤敗天沒有停下。

他張口，將那捧九天息壤吞入腹中。

息壤入體，沒有下沉。

而是懸浮在他丹田氣海的中心。

“起！”

獨孤敗天神念一動。

重構完成的先天道體，開始瘋狂吸收靜室內的靈氣。

媧皇宮的靈氣，何其濃郁。

幾乎化為實質的靈氣，形成一個猛烈的漩渦，灌入獨孤敗天體內。

這些靈氣，沒有去衝擊經脈，開闢紫府。

而是全部湧向了那捧九天息壤。

以靈氣為錘。

以神念為火。

獨孤敗天開始鍛造他的道臺。

“咚！”

第一下捶打。

九天息壤凝聚一分。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