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過你們的墓碑

凌霄寶殿。

妖氣瀰漫，星光璀璨。

三百六十五位妖神，按周天星斗之數排列。

每一位，都是大羅金仙起步。

氣息連成一片，足以壓塌萬古諸天。

大殿正上方。

兩尊皇座並列。

左邊一人，身穿金烏帝袍，手託河圖洛書，目光深邃如淵。

妖帝，帝俊。

右邊一人，身披東皇戰甲，頭頂一口古樸大鐘，霸氣側漏。

東皇，太一。

獨孤敗天走進大殿。

金鳳跟在他身後，只覺得雙腿發軟。

這殿內的威壓，太重了。

像是無數座大山壓在肩頭。

但獨孤敗天走得很穩。

他的脊樑，始終筆直。

那個“人”字道基，在他體內微微震動，將所有的威壓，盡數化解。

他走到大殿正中，站定。

沒有行跪拜禮。

只是微微拱手。

“媧皇宮獨孤敗天，見過二位陛下。”

“放肆！”

一名面容陰鷙的老者厲喝出聲。

妖師，鯤鵬。

“見妖皇不跪，獨孤敗天，你仗著女媧娘娘的勢，就敢在天庭撒野？”

獨孤敗天轉頭，看了鯤鵬一眼。

“我在跟你的主子說話。”

“什麼時候，輪到坐騎插嘴了？”

鯤鵬大怒。

他本體乃是鯤鵬，最恨人提坐騎二字。

“你找死！”

鯤鵬抬手，陰陽二氣流轉，化作一隻巨爪，抓向獨孤敗天。

這一擊，含怒而發，準聖修為顯露無疑。

獨孤敗天卻沒動。

“住手。”

帝俊開口了。

蘊含言出法隨的帝威。

鯤鵬的巨爪，在獨孤敗天頭頂一寸處消散。

鯤鵬恨恨地收手，退回列班。

帝俊俯視著獨孤敗天。

“你就是那個讓女媧師妹硬抗道祖天罰的人？”

“是。”

“聽說，后土化輪迴，也是你的手筆？”

“是。”

“有點意思。”

帝俊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

“太清聖人傳訊於我。”

“說你是異數，是禍胎。”

“只要殺了你，三清便欠我妖族一個人情。”

“獨孤敗天，你覺得，我該不該殺你？”

殺機，瞬間鎖定了獨孤敗天。

整個凌霄寶殿的空氣，都彷彿凝固。

只要獨孤敗天回答錯一個字。

必死無疑。

獨孤敗天笑了。

他笑得很輕蔑。

“陛下是一代梟雄，統御億萬妖族，立天庭，定秩序。”

“我本以為，陛下是執棋之人。”

“沒想到，也不過是三清手中的一把刀。”

“你說什麼？！”

東皇太一猛地站起。

頭頂混沌鍾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聲波擴散，震得大殿嗡嗡作響。

“說我是刀？”

“獨孤敗天，今日你不說出個子醜寅卯，本皇便將你鎮壓在混沌鐘下，永世不得超生！”

獨孤敗天直視太一。

“三清為何要殺我？”

“因為我幫后土立了輪迴，補全了地道。”

“地道興，則天道損。”

“三清是天道聖人，自然視我為眼中釘。”

“可是陛下，您是天道聖人嗎？”

太一語塞。

他們雖強，卻未成聖。

“您不是。”

獨孤敗天繼續說道。

“不僅不是，你們還是天道的棄子。”

“胡言亂語！”帝俊冷喝。

“是不是胡言，陛下心裡清楚。”

獨孤敗天上前一步。

“道祖分寶，七道鴻蒙紫氣，三清有，女媧有，接引準提有，連死掉的紅雲都有。”

“唯獨你們，統御天庭的二位陛下，沒有。”

“為什麼？”

這句話，使得帝俊臉色驟變。

這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也是妖族最大的隱患。

不成聖，終為螻蟻。

“因為在天道眼裡，在三清眼裡。”

“妖族，只是量劫的柴薪。”

“燒完了，就該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