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過你們的墓碑

“三清借你們的手殺我，是為了沾染因果。”

“殺了我，女媧娘娘必與天庭決裂。”

“到時候，妖族失去唯一的聖人庇護。”

“面對巫族，面對諸聖算計。”

“你們，拿什麼活？”

獨孤敗天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

字字誅心。

眾妖神面面相覷。

妖聖白澤手中的羽扇，停止了搖動。

他看向獨孤敗天，眼中滿是震驚。

此人，好毒的眼光。

好狠的嘴。

帝俊的臉色，陰沉無比。

獨孤敗天說的是對的。

但他不能認。

皇者的威嚴，不容踐踏。

“即便如此。”

帝俊冷冷說道。

“你也不過是個太乙金仙。”

“我妖族即便沒有聖人，也有周天星斗大陣，有東皇鍾。”

“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是棄子？”

“憑我見過你們的墓碑。”

獨孤敗天朗聲說道。

這句話，太突兀。

太詭異。

“墓碑？”太一皺眉。

“我來自未來。”

獨孤敗天再次丟擲了這個驚天的秘密。

“在未來，妖族敗了。”

“帝俊陛下，戰死於星空，屍骨無存。”

“太一陛下，自爆元神，與祖巫同歸於盡。”

“十位金烏太子，死了九個。”

“天庭崩塌，妖族淪為坐騎、口糧。”

“這就是你們的結局。”

“住口！”

太一暴怒。

“妖言惑眾！亂我軍心！當誅！”

“咚！”

混沌鍾飛出。

先天至寶的威能，徹底爆發。

時空凝固。

地風水火重演。

這一擊，太一動了真格。

他要將這個詛咒妖族的狂徒，徹底抹殺。

金鳳尖叫一聲，想要衝上去擋，卻被混沌鐘的威壓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獨孤敗天站在鐘下。

他很渺小。

像是一粒塵埃，面對著壓下來的泰山。

然而，他沒有躲。

他看著那口鐘。

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緬懷。

“老朋友，好久不見。”

他輕聲說道。

隨後，他抬起手。

不是去擋。

而是去撫摸。

他的指尖，繚繞著一縷氣息。

那是終焉的氣息。

那是他在未來，親手埋葬混沌鍾殘片時，沾染的氣息。

那是這口鐘，最終的宿命。

“嗡！”

就在混沌鍾即將砸碎獨孤敗天的瞬間。

鍾，停了。

不僅停了。

它開始顫抖。

發出一種類似哀鳴的聲音。

它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自己破碎的未來。

感受到了那股讓先天至寶都感到絕望的終結之力。

它害怕了。

“回去。”

獨孤敗天手指輕彈鐘壁。

“當！”

一聲清脆的響聲。

混沌鍾倒飛而回。

落回太一頭頂。

光芒黯淡，瑟瑟發抖。

全場駭然。

太一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他與混沌鍾心神相連。

剛才那一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了混沌鐘的恐懼。

那是面對“死亡”的恐懼。

一個太乙金仙，竟然嚇退了先天至寶？

這怎麼可能？！

帝俊猛地站起身。

他看著獨孤敗天的眼神，徹底變了。

不再是看螻蟻。

而是看一個深不可測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