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見過，天崩嗎

來了。

鯤鵬咬著牙。

眼中滿是不甘。

但他知道。

今天殺不了獨孤敗天了。

甚至。

如果女媧到了，再加上這個怪胎。

他自己都有危險。

“好！”

“獨孤敗天！”

“本座記住你了！”

“今日之恥。”

“來日必百倍奉還！”

“人族……”

“等著滅族吧！”

鯤鵬大袖一揮。

捲起重傷的英招和其他妖帥。

化作一道流光。

沖天而起。

瞬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逃得比來時還要快。

走了。

那個不可一世、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的妖師鯤鵬。

被打跑了。

首陽山上。

一片寂靜。

守夜人們看著那個站在廢墟中的背影。

眼淚。

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贏了。

他們真的贏了。

連那種傳說中的大人物。

都被大總管打跑了。

人族。

真的有希望了。

“大總管萬歲！”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人族萬歲！”

“武道萬歲！”

歡呼聲。

如同海嘯般爆發。

響徹雲霄。

獨孤敗天聽著身後的歡呼聲。

身體晃了晃。

“噗。”

一口鮮血。

從他嘴角溢位。

那一拳。

並不是沒有代價。

以太乙金仙之軀，硬撼準聖靈寶。

他的內臟。

已經碎了大半。

骨頭也斷了十幾根。

但他依然站得筆直。

像是一杆標槍。

“大總管！”

燧人氏衝了上來。

扶住了他。

滿臉焦急。

“您沒事吧？”

獨孤敗天擺了擺手。

抹去嘴角的血跡。

他的臉色蒼白。

但眼神卻亮得嚇人。

“我沒事。”

“死不了。”

他看著鯤鵬消失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一拳。”

“只是利息。”

“鯤鵬。”

“你的命。”

“我預定了。”

他轉過身。

看著那些歡呼的族人。

看著那些年輕的面孔。

心中那團火。

燒得更旺了。

“燧人氏。”

“在！”

“傳令下去。”

“今夜之後。”

“守夜人擴軍。”

“我要三萬人。”

“我要讓這洪荒的夜。”

“再也遮不住我人族的眼。”

“是！”

燧人氏大聲應道。

聲音哽咽。

卻充滿了力量。

獨孤敗天抬起頭。

看向那即將破曉的天空。

一顆啟明星。

正在東方亮起。

黎明。

來了。

但真正的黑暗。

還在後面。

那場名為“巫妖量劫”的絞肉機。

已經開始轉動了。

而人族。

就是這絞肉機旁。

那塊最肥美的肉。

“來吧。”

獨孤敗天握緊了拳頭。

“都來吧。”

“既然這天道不公。”

“那我就……”

“換了這天！”

……

東方。

那一抹魚肚白，終於撕開了夜幕。

光。

灑在清水部落的廢墟上。

灑在那些燒焦的屍骨上。

也灑在獨孤敗天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

他沒有倒下。

他還在笑。

只是那笑容裡，藏著血。

“嗡。”

天際。

瑞氣千條。

紫氣東來三萬裡。

那不是誇張。

那是聖人出行的排場。

一顆紅繡球，破開雲層，懸在眾人頭頂。

那是女媧的證道靈寶。

它的出現，意味著這方天地，被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