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蘇以明於複雜盤面下的驚人戰力,那驚才絕豔又天馬行空的行棋,以及中腹天空作戰的宏大氣魄,甚至超過了俞邵前世見過的所有棋手!
因此,即便蘇以明和真正經歷過ai時代的棋手,依舊有一段差距,但是恐怕大部分真正經歷過ai時代的棋手,都已不敵蘇以明!
可是,在俞邵看來,蘇以明依舊只是半隻腳探入後ai時代圍棋的大門,仍舊只是一個前ai時代的棋手。
畢竟這個世界,是沒有圍棋ai存在的,所有人都無法透過圍棋ai去學習,只能透過棋譜去反覆思考和揣摩。
而這個shiau,真的已經做到了很像很像一個經歷過ai時代的棋手,在對於ai時代的圍棋的理解上,他甚至要超出了蘇以明!
要知道,蘇以明可是和他面對面下過遠不僅一盤棋的。
而這個shiau,僅僅只是當初在網上,和他下了半盤棋而已,也就是說,shiau僅僅是靠他自己而已。
雖然,仔細看shiau的棋譜,還是能看出shiau和經歷過ai時代的棋手的不同,在細微處還是有差距,但差距已經絕對不算大了。
“shiau,他……是誰?”
俞邵注視著電腦螢幕上的棋譜,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電腦螢幕上浮現了一則彈窗。
【chen中盤投子。】
這一盤棋,結束了。
雖然chen也不是一般的棋手,但是面對shiau,最終還是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中盤擊潰,只得投子認負。
俞邵深吸一口氣,滑動滑鼠,向shiau發起了對戰邀請。
shiau並未下線,只是也遲遲沒有同意。
……
……
朝韓,平壤棋院內。
“前天樸燦鈞九段跟我說,他在網上下網棋,被人虐殺了。”
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面帶笑意,搖著手上的摺扇,站在安弘石身後,望著電腦螢幕,笑著開口道:“我當時笑話他,他跟我說,對手肯定是俞邵。”
“我當時覺得,這完全就是託辭嘛,然後呢,我昨天就向shiau發起了挑戰。”
年輕人“啪”的一聲合上了摺扇,開口道:“結果我一個沒注意,就被shiau殺了個落花流水!”
“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靠,沒得跑了,對面這傢伙還真是俞邵,這下法,除了他還能有誰?誰說他不是俞邵我跟誰急!”
年輕人一臉搞怪的表情,繼續道:“我是萬萬沒想到啊,比賽一結束,安弘石老師居然給我打來電話,跟我覆盤起來了。”
“我當時還納悶,我網棋這也沒實名啊?結果弄了半天,shiau就是安弘石老師您啊!”
青年用摺扇敲了敲自己的後腦勺,搖頭晃腦道:“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
安弘石看著電腦螢幕上不斷彈出的密密麻麻的對戰邀請,笑著說道:“那盤棋下到一半,我就發現對手一定是你。”
“那您可真是不手下留情。”
青年嘆了口氣,一臉幽怨道:“我輸的也太慘了。”
安弘石聞言,不由笑了笑,說道:“要是手下留情,恐怕你不會手下留情。”
“不過,您為什麼突然想著在網上下棋了?”
青年有些好奇道:“我記得您之前,不是很牴觸在網上下棋嗎?”
“之前在醫院住院,實在太無聊了,所以就想著在網上下棋,結果發現呆在家裡,就能跟世界各地的棋手下棋,也很有趣。”
安弘石笑著說道:“可惜後來被護士發現了,把筆記本給我沒收了,就很長一段時間沒下了。”
“哦?”
青年愣了一下,問道:“所以您出院了之後,就一直在下網棋了?”
“也不是,出院之後,也只是偶爾下下,相比於網棋,我還是更喜歡拿著棋子的感覺。”
安弘石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道。
“那是什麼導致您現在隔三差五就下網棋呢?”青年不禁好奇道。
“因為,之前我在網上,遇到了一個對手,下了一盤難得的好局。”
安弘石微笑著回答道。
“好局?”
聽到這話,青年一下子怔住。
好局這兩個字,在安弘石的嘴裡說出來,可不是一般的有份量,一盤能讓安弘石都覺得是難得的好局的棋局,恐怕都是足以流傳後世的名局了。
“嗯,遇到了一個很強的對手。”
安弘石淡淡一笑,說道:“正因弈出了那一盤棋,我的想法改變了。”
“他不是我曾交手過的任何一個棋手,絕對不是,如果是,當他和我下棋的時候,我一定能認出來,就像我昨天能認出你一樣。”
“對手是誰都無所謂,對手在不在我對面,也無所謂,即便在網上也無所謂,我只是想和那樣的強手交手。”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對手了。”
“在網上居然也能下出那樣的棋局,正因如此,我一直等待著和他再次交手。”
聽到這話,青年徹底懵了,許久之後,才難以置信的問道:“安弘石老師,您那一盤棋,難道……輸了?”
“不,我贏了。”
安弘石搖了搖頭,說道。
青年聞言不由鬆了口氣,笑道:“那不是贏了嘛,您——”
“但是,差一點兒就輸了。”
安弘石打斷了青年的話,說道:“勝負僅在半目之間,不到徹底收完官子,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贏是輸。”
半目?
徹底收完官子才看出輸贏?
青年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通道:“這麼強?!”
安弘石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我都在不斷磨礪自己的棋藝,渴望著有朝一日,能與他再戰。”
“雖然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又是哪裡的人,不過,他也肯定在充實著自己的棋力,等待著我們的下一次交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