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科幻,我學導演就是想拍我們自己的科幻故事。”李秋棠現在正在和一家地方報紙的記者聊天。這幾天不少媒體上門,他不挑食,有記者來,不管大小,他都接。
他現在沒挑媒體的資格,人家願意來採訪,宣傳機會就要把握住。
“但國內科幻題材電影好像一直都不是很熱門。”記者說道。
“對,”李秋棠承認現狀,“所以更應該有人去做。從市場效益角度講,科幻題材是票房利器,中外皆如此;從社會角度看,優秀的科幻電影是展現國家綜合實力的重要文化載體。你看《後天》和《獨立日》這種電影,全世界只有美國能拍,因為美國有強大的國家綜合實力孵化出這樣的電影。”
記者也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小李導演竟然會把電影和國家綜合實力掛鉤,還挺有格局,但也不禁疑問:“我們也能拍出《後天》這樣的電影嗎?”
“一定能。”李秋棠對此非常篤定,“甚至能拍出比它更好的!”
回到《彗星來的那一夜》電影上,李秋棠並不迴避這是一部超低成本電影。
“有錢有有錢的拍法,沒錢也有沒錢的拍法。電影的關鍵還是故事和處理手法。”接著他拿黑澤明舉例,“《七武士》成本只有50萬美元,在當時也不算大投資,但黑澤明用50萬美元拍出了世界上最好的電影。
“《彗星來的那一夜》我不敢說多好,但絕對值得一看,絕對對得起觀眾的票錢。”
李秋棠沒在媒體前賣慘說自己還沒找到發行方,這樣很洩氣,他說:“會先去參加電影節,電影節後再上映。”
但記者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擔憂:“現在觀眾喜歡看大片,會擔心觀眾不接受你的電影嗎?”
“不擔心。”李秋棠在鏡頭前表現出強大的自信,“我始終覺得我們中國的觀眾是全世界最包容審美最多元的觀眾,他們什麼片子都能看,現在大片熱,並不代表小成本電影就吸引不了觀眾,只要你故事好拍的好,你就應該相信觀眾。”
“好,謝謝李導接受我們的採訪。”
“謝謝。”李秋棠站起身來,和記者握手道別,“勃學,你替我送送。”
王勃學送記者出門,遞上一個信封:“大老遠來一趟,一點小意思,買盒煙抽。”
記者順手接過,這種事在行業裡已經成了潛規則,他收這個信封沒有絲毫心理障礙。
送走記者,王勃學返回,對李秋棠說:“咱們這樣能成嗎?”他也知道車馬費茶水費必須給,但李秋棠出手過於大方,每位記者給的車馬費不低於500,現在人均收入才多少,這幾天光車馬費李秋棠就花出去一萬多,他都有點心疼。
“不這樣能怎麼辦,我們還得靠人家宣傳。放心,我前面拉到一筆錢,應付記者綽綽有餘。”李秋棠給自己倒了杯水,而後笑道,“這要是被我媽知道我這樣花錢,她肯定罵我敗家。我媽那個小店一個月也才賺八九百塊錢。”
“所以說啊,”王勃學坐過來,“雖然是拉來的錢,但這樣花誰不心疼。”
“沒事,這錢該花。”李秋棠還沒告訴王勃學四大入口網站的頭條也是他買的,他還跟王勃學吹牛,“等以後咱的電影火了,到時候就是他求著我們做採訪,就不用給錢了。”
“最好是吧。”王勃學說這話心裡很沒底,現在內地能賣錢的導演一隻手……別一隻手了,現在內地能賣錢的導演就只有張一謀和馮曉剛兩個人,連陳大導都撲得跳腳罵街,《彗星來的那一夜》能回本王勃學就知足了。
江偉等老師能看出了李秋棠的如意算盤,無非是想自我宣傳吸引發行的注意,他們也比較認可這種方式,這孩子拍完電影沒人發,如此折騰也在情理之中。
李秋棠的算盤是這麼打的沒錯,但他有自己的宣傳節奏,如果現在就能引起發行方的注意,把片子賣出去,當然萬事大吉,但他也明白,加拿大奇幻電影節畢竟不算特別有知名度的電影節,國內發行方大機率不認,要賣不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折騰了小半個月,車馬費花出去兩萬多,李秋棠在某些媒體那兒都快被誇成天才導演了,但依舊沒發行方上門洽談《彗星來的那一夜》的發行事宜。
李秋棠甚至有點想念流量時代了,那時候有流量就有生意上門,還怕片子沒人發?
但現在電影公司自己都沒錢,想發都得掂量掂量口袋。
李秋棠不可能一直這麼炒下去,自己和《彗星來的那一夜》第一步曝光足夠了,也就停了,然後他回奉天老家了。
他得為出國回去辦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