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燕京到奉天,李秋棠一早上火車,顛了半天下午才到,再打上一輛表壞了的計程車——全國計程車的表是不是都壞了。“去二中家屬樓多少錢?”
“給30吧。”
“大哥你是聽不出我口音嗎,我住那兒。15走不走?”
“走走走,今天活兒少,拉你了。”
上車司機就跟李秋棠聊天:“老弟打哪兒回來啊?”
“燕京。”
“燕京好啊,老弟擱那兒幹啥呢?讀書還是工作?”
“擱那兒讀書,今年畢業,回來辦點事兒。”
司機師傅還是很能說,一路上嘴都不閒,得知李秋棠回來是辦護照準備出國,更開心了:“哎呀老弟能幹啊,這麼年輕就出國辦事兒。”
“沒啥,就跟著大部隊走,我在隊裡算個小蝦米,沾別人光。”
“老弟還挺謙虛。家裡有買賣啊?”
“有買賣能住二中?”
“這話說的,你們二中老師牛x,在外面不少賺。”
“呵呵。”李秋棠乾笑兩聲,算是預設。
司機大哥隨後就二中展開評論,說二中好,但是太難進了,自己兒子差幾分,死活進不去,“最後花了點錢送進去了。”
李秋棠到達目的地,付了車錢。
一進小區,很多老街坊跟他打招呼:
“秋棠回來了。”
“哎,回來辦點事兒。”
“你爸在學校,你媽在店裡。”
“我知道,我回家放東西再去找我媽。”
“你在學校咋樣啊?”
“還行。”
“今年畢業吧,找著工作沒?”
“還沒,不急。你先忙,我上去了。”李秋棠走開了。
李秋棠把包放回家,又下樓走了幾分鐘,走進一家音像店,張嘴就喊:“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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