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到底是啥情況，他們都說，是，是我男人跳樓了……”
白芳沒說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她身體發軟，根本支撐不住。
陳哥兒嚇壞了，拉著她的手，大聲喊著。
“媽，媽您怎麼樣啊？您可千萬別嚇我！”
白芳兩眼無神，只是死死抓著劉慧的手，整個人像是沒了知覺。
見她這副模樣，周圍的人都露出憐憫的神色。
但也有些人一臉憤怒，指著她說活該，像這樣不檢點的女人就應該揹負一輩子的債。
劉慧伸手把他扶起來，知道她看到樓下的場面只會更加發狂，便讓人把她扶到辦公室裡去。
可白芳說什麼也不肯走，她咬緊牙關，掙扎著爬起來，“不，不行，這是我孩子的父親啊，這是我男人，你們憑什麼讓我走，我不走！”
白芳身體發抖，嘴裡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連口水都流出來了，但她像是毫無意識那般，跌跌撞撞的爬到了欄杆上。
陳哥兒嚇壞了，兩手緊緊抱著她的大腿。
“媽，您這是怎麼了？您可千萬別嚇我啊！”
陳哥兒的聲音滿是哭腔，也根本不敢往樓下看。
他們都說自己的父親死了，就死在了這樓下，還是被母親害死的。
陳哥兒忍無可忍，雙眼通紅著站起來。
“你們別胡說八道，我爸爸還好好的，他沒有出事！”
陳哥兒胸脯上下起伏，嘴一撇，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伸手抱著白芳，一個勁的說著。
“媽，他們太過分了，怎麼能說我爸不在了？”
白芳牙關直打顫，像是聽不見他的話，兩手扒在欄杆上，一個勁的探著頭往下望。
可真正看到那一幕的時候，白芳開始渾身發抖，兩手捂著嘴巴，嗚嗚咽咽地哭不出來。
看著她這副模樣，劉慧不由得嘆氣，真是個苦命的女人，而這陳建國也是個愣頭青，怎麼能選擇這樣的方式來結束生命？
劉慧深吸了口氣，伸手扶住她。
“去我辦公室裡歇會吧，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白芳搖搖頭，推開劉慧的胳膊，她兩眼無神，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我不用，我要下去給他收屍。這是我男人，任何人都不能碰他。”
說完，白芳跌跌撞撞的下樓去。
陳哥兒一直跟在她身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看見這一幕，蘇惠雲強忍的淚水再也憋不住，噗簌而下。
一直到下午六點，這場鬧劇才堪堪謝幕。
陳哥兒和白芳坐在辦公室裡，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陳哥兒的肚子咕嚕咕嚕直叫，他抬頭看了白芳一眼，也不敢多說，只能默默的低下頭。
蘇惠雲把飯盒遞過去，輕聲說道：“你們兩個先吃點吧。”
陳哥兒的眼睛亮了亮，看著蘇惠雲說道。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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