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今日一定要為我們母子做主,平日我們都敬著淮凌,可他卻把親弟弟打成這樣。”
“我知道,你如今位極人臣,是不把我和你父親放在眼裡,平日你不顧禮數我也不計較,讓璟初跪祠堂,我也裝作不知。”
“今日你卻把他打成這樣,我好歹是你名義上的母親,這是顧家不是朝堂。”
侯夫人邊哭邊說。
顧淮凌臉上沒表情,視線穿過眾人,對上了祠堂外那一雙關切的眼睛。
顧淮凌眼底升起一抹暖色,邁步朝外走去。
“站住!你個逆子,我讓你走了嗎?”顧侯爺對這個兒子是又懼又怕。
他這個爹一直當得很窩囊,整日在兒子面前裝孫子。
今日終於讓他拿到了顧淮凌錯處,他非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子!
顧淮凌抬眸淡淡掃了顧侯爺一眼,這一眼嚇得顧侯爺差點給跪。
他強撐著氣勢,擺足了老子威嚴,“給我跪下,否則明日我就上書陛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如何忤逆不孝。”
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
顧淮凌面容平靜,給了沈鳶一個安撫制止的目光,朝著祖宗牌位就跪了下來。
脊背筆直,不辨喜怒。
這個關頭不能由著這一群蠢貨鬧。
顧侯爺上前奪過三九手中鞭子,狠狠朝顧淮凌背上抽了下去,“叫你忤逆不孝,叫你同室操戈。”
“住手!”看到顧淮凌被抽鞭子,沈鳶終於忍不住清喝一聲,從外跑了進去把顧淮凌護在身後。
抬頭看著顧侯爺,“父親,夫君責罰世子,是因為他犯了錯,您為何上來就責打夫君?”
顧侯爺抽顧淮凌鞭子是一時衝動,這會被打斷也冷靜幾分,冷哼一聲扔掉手中鞭子。
沉著臉,一句話不說。
沈鳶說完,手輕輕撫上顧淮凌後背,又不敢碰到傷口只能低聲問:“大人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她眼裡含淚,語氣滿是擔憂。
顧淮凌抬手用指腹擦過她的眼尾,語氣溫和,“我沒事,阿鳶別哭。”
一旁,顧璟初看著這一幕,喉間突然湧上一股血腥氣。
他的鳶兒,一眼都沒看她,滿心滿眼都是別的男人。
這個認知讓他心不由自主抽痛起來,疼痛遍佈四肢百骸無法呼吸。
明明他挨的鞭子比顧璟初重,明明他一背血痕,他的鳶兒怎麼能看不見呢?
喉間腥甜漸起,顧璟初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侯夫人頓時大哭,“來人啊,世子吐血了,快叫府醫。”
顧璟初按住侯夫人,“我沒事,母親不用擔心。”
他站起身,不顧一身血氣,撿起地上鞭子朝沈鳶走過去。
他看著沈鳶,眼裡全是固執,伸手把辮子朝沈鳶遞去,
“嫂嫂,大哥是因為我才被打,你要是心疼儘管打過來。”
他仔仔細細盯著女子,那雙水汽清靈的眸子,“你打,我受著。”
“初兒啊,你在鬧什麼?”侯夫人上前去奪鞭子。
顧璟初不看任何人,又把鞭子朝前遞了一寸,“嫂嫂,你打啊。”
他語調顫抖,聲音裡隱約帶了絲哭腔。
侯夫人心頭咯噔一下,初兒他不會後悔,又喜歡上沈鳶了吧?
沈鳶不明白,顧璟初為何這時發癲。
要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沈鳶真想抽他幾鞭子。
犯賤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