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也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的,她看著林婉茵,“林姨娘,世子可有冤枉你?”
林婉茵低著頭,“都是婉茵做的,是婉茵品性低劣,只要不送我出府任憑老夫人責罰。”
她不能離開侯府,她要是離開侯府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她還沒從繼母手中拿回母親遺物。
侯府是她唯一依仗,她只有當上世子夫人,在林府才有話語權
所以無論如何,她不能走。
顧璟初陰沉著臉,“她今日敢下春藥,明日就敢下毒藥。祖母孫兒身邊斷容不得如此歹毒女子。”
侯夫人臉色也不好看,“母親,初兒說的是,林姨娘做出這樣的事,簡直是在剜我的心,萬一日後她懷恨在心,給初兒下毒怎麼辦?那不是要我的命嗎?”
這事的確棘手。
顧老夫人沉默片刻,“就按世子所說,林姨娘德行有虧,送回林府。”
林婉茵眼淚直流,看向顧老夫人,“老夫人求求您寬恕我一回吧,我不能被送回去,我再也不會下藥了,日後世子若有三長兩短您都算我身上,就算讓我陪葬我也絕無二話。”
“我已經被世子傷了根本,此生不能再有孕,求老夫人開恩。”
她說著,就開始叩頭,一下又一下。
顧璟初再也忍不下去,拖起她就朝外拽去,“賤婦,還敢辯解!”
林婉茵雙目猩紅,無聲對顧璟初說了一句話。
顧璟初冷笑,手卻鬆了下來。
他突然轉身,看向顧老夫人,“祖母,此事我細想過,家醜不可外揚,就讓林姨娘呆在侯府,日日罰跪佛前思過吧。”
他轉變太快,屋內所有人都沒料到。
顧淮凌卻看得真切,他看到林婉茵說。
“你別忘了我還知道,你書房藏著沈鳶的畫。”
雖是無聲,顧淮凌卻會辯唇語。
顧老夫人也無心看這場鬧劇,她起身,“罷了,你院中事你自己做主,須記住凡事要講分寸。”
說完由嬤嬤扶著先行離去。
侯夫人不解,“初兒,為何不把那毒婦送走?”
顧璟初面色不善,“母親先回吧,兒子自會處理。”
顧淮凌也起身,扶起沈鳶,“夫人,我們回去,這裡交給二弟自行處置。”
回去路上,顧淮凌牽著沈鳶的手,眼眸黑沉:“夫人,日後那些腌臢事,你不必理會。”
沈鳶看向顧淮凌,“今日是祖母讓我去榮暉院送藥,我出面也是為了大人,不然二弟的院子,我是一步都不想踏入。”
顧淮凌聽見為了大人四個字,積攢在心底鬱氣一下就散了。
把沈鳶送回慎獨院,顧淮凌又折返回了榮暉院。
榮暉院一片寂靜。
青木看見顧淮凌立刻迎了上去,“首輔大人您怎麼來了,我們世子出去還沒回來。”
顧淮凌看向他,“林姨娘在何處?”
林婉茵被丟在榮暉院最破敗的廂房內。
在她看到顧淮凌那一刻,慌忙把自己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然後別過臉不發一言。
“畫在哪?”顧淮凌聲音平靜。
林婉茵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看著他。
“畫在哪?”顧淮凌再次開口。
屋內靜到可怖。
片刻,他從廂房出來,徑直朝書房走去。
青木心底忐忑,小跑著跟在顧淮凌身後。
見顧淮凌要進書房,連忙阻止,“首輔大人,世子吩咐過,書房不讓任何人進,您別為難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