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中梢。
滿地月華盡數落在屋中。
窗戶發出一聲輕微細響,顧淮凌那張雪玉容顏,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沈鳶眼前。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沈鳶整個人便跌入了顧淮凌懷中。
熟悉的水墨冷香散開,還夾雜著夜的寒涼。
“大人你何時回來的?怎不走正門?”沈鳶向後退了一步,仰頭望著顧淮凌。
鳳眸中無數思念湧了出來,顧淮凌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上了女子的唇。
帶著試探與溫柔,顧淮凌一點一點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氣息逐漸都亂了,顧淮凌沉黑的眼眸中,盡是欲色。
這些不夠,他想要再深入一點,他也這麼做了。
“唔——顧”
冷風透過窗吹了進來,沈鳶被欺負得眼中含淚,微紅的眼尾帶著獨特的豔。
顧淮凌鬆開她時,發出了一聲低笑。
“受不住了?”
沈鳶連忙點頭。
男人狹長的鳳眸中,染了絲絲笑意,“那可怎麼辦?我還沒夠。”
說著掐著女子的腰又緊了緊。
在他再次吻下時,身上的大氅突然被什麼咬住。
顧淮凌回頭,杳杳正咬著他的大氅。
圓滾滾的身軀試圖把他拉離沈鳶。
顧淮凌臉色一下全黑了。
沈鳶趁著間隙,一下從顧淮凌懷中退了出去。
杳杳當即鬆口,站在沈鳶面前,齜牙咧嘴看著顧淮凌。
顧淮凌眼神涼颼颼地盯著杳杳,“才幾日不見,便忘自己姓什麼了?”
被杳杳一鬧,沈鳶自是不許顧淮凌再欺負。
她抬眸,眼裡噙著水汽,看向顧淮凌,進行無聲的控訴。
“不問我這幾日去哪了?”顧淮凌看向沈鳶,半饜足的他語調格外的緩。
沈鳶搖了搖頭,“首輔大人去哪,怎是我可探聽的?”
這便是怪他,沒說緣由便離去了。
顧淮凌拉著沈鳶的手,朝桌前走去。
兩人坐定後,顧淮凌從懷中拿出兩封信,放在沈鳶面前。
沈鳶抬眸,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顧淮凌指節輕叩,“開啟看看。”
沈鳶手剛碰到左邊的信,便被顧淮凌按住了。
“這封等我走了再看,先看這封。”顧淮凌把右側的信往前推了推。
沈鳶拆開信,一張紅色的信箋掉了出來。
她開啟,剛看一個字,眼眶就紅了。
這是封通婚帖,是她父親親手寫下的。
載三代姓名籍貫,示女子身家清白。
多久,沒有看到父親的字跡了?
這些年,她花了無數錢財,打點嶺南也沒得到隻字片語,更何況能看到父親的字跡。
沈鳶把通婚帖按在心口,淚一滴一滴滾落下來。
顧淮凌瞬間慌了,“阿鳶。”
他笨拙地拿著帕子,替沈鳶擦拭淚痕,誰料女子卻越哭越兇。
“都是我不好,我原本想,要娶阿鳶應得伯父伯母首肯,這才前往嶺南。”
“沒曾想,卻把阿鳶惹哭了,是我不好。”
沈鳶哭夠了,抬眸看向顧淮凌,浸滿水光的眼眸格外認真。
“顧淮凌,謝謝你。”
女子聲音很輕,壓在心裡卻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