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位經常來餐廳吃飯的常客,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事情。
原本熱情開朗的藝術家老闆最近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他不再微笑著和熟悉的客人聊天問好,每次出現都坐在收銀臺的後面,眉頭緊鎖的想著什麼事情。
呂貝隆的中餐廳只有盧爾馬蘭這一家,染上中餐後,很多常客來吃飯的頻率都是以周為單位計算,熱情一些的早就和老闆一家處成了朋友關係。
見老闆突然變了脾氣秉性,不少顧客都送去了關心。
這不,某一天上午在外面等位置的幾個人恰巧都是老闆的‘朋友’,閒著也是閒著,就聊起了關於羅南的事情。
顧客a:“你也發現羅南最近變得沉默寡言了?”
顧客b:“當然了,以前老闆見我來會送免費的粉紅酒並且坐下和我聊兩句,上次我從他身邊路過他都沒發現我,這太反常了不是嗎?”
顧客a:“哎,不要怪羅南,他最近正在減肥,每天只能吃一點點東西,情緒當然沒辦法太好了,你知道的,不能肆意的品嚐美食,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顧客b:“老闆是因為不能吃東西而心情不好?好像不是吧.我上週和他聊了兩句,他說想要參與更多的集市,但普羅旺斯的集市資訊太龐雜了,不知該如何取捨,腦子裡每天想的都是這些東西。”
顧客a:“嗯?還有這個事情?怎麼沒聽他說過.”
顧客c:“我說兩位,你們說的都不對吧?我怎麼聽羅南說的是,他想要招聘一批工人去集市擺攤,但招聘月中就發出去了,這麼長時間連一半的人手都沒湊齊,現在做夢都在喊‘招工招工’呢?”
顧客ab:“嗯?羅南有這麼多煩心事?”
顧客c:“可不是呢,生意越好,事兒越多啊。”
外面幾個人聊得熱火朝天的同時,羅南正陪佐伊和一群來自北方的藝術家朋友吃飯。
他們是特意來盧爾馬蘭感受藝術氣氛的。
聊完了普羅旺斯的藝術話題,這幾位北方來的年輕男男女女又好奇的問起了羅南關於做生意的事情。
成功的藝術家少,成功的商人也不多,一名成功的藝術家商人絕對是稀罕東西——而他們面前就有一位。
“我算什麼成功商人啊。”羅南謙虛的說,“許多生意只是起步階段,問題總是解決不完,最近我正為此頭疼。”
對面一位穿著藍襯衣,戴金絲眼鏡的年輕藝術家問:
“你的每一樁生意看起來都很不錯啊.還有什麼可頭疼的事情?”
羅南深深嘆了一口氣:
“比如我想去參與更多的普羅旺斯集市,說起來簡單,執行起來太難了。”
藍襯衣不理解的問:
“問題出在哪裡?”
參與集市有什麼難的?
跟藝術創作比,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啊。
羅南笑著問他們:
“你們知道普羅旺斯一共有多少個成規模的露天集市嗎?有150個.每週有150個固定集市在普羅旺斯舉行,如果算上季節性的集市這個數字會超過200,沒錯是200個正規的集市,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數字時和你們的表情一樣震驚。”
他搖了搖頭,自嘲的說:
“大概兩個月前,我天真的揚言要把攤位擺到普羅旺斯的每一個集市上,但如果要達成這個目的,我需要組織一個超過100人的團隊,在目前情況下,這是很難達成的事情。”
羅南和伊內斯說,他想要把集市擺到普羅旺斯每一個集市,把粉紅酒(中餐)帶到普羅旺斯的每一寸土地上。
會長大人應該也是這樣要求略倫特的。
略倫特挺給力,說送到每一寸就送到每一寸,但他報出200這個數字時.羅南慫了。
普羅旺斯的集市按周舉行,比如盧爾馬蘭的集市就固定在週五。
但一週只有7天,集市還都集中在上午8點到午飯前這幾個小時裡,如果要完成這個豪言壯語,粗略的估計要組織出將近30個集市小隊。
可問題是,現在組織出5支集市固定隊伍都很困難。
攤位上賣的東西不復雜,招牌鍋包肉、中式快餐和粉紅酒。
快餐可以從盧爾馬蘭這裡統一供應,教人做鍋包肉也不難,賣粉紅酒就更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了。
最大的問題是,招不上來工人。
盧爾馬蘭只有大幾百居民,老的老,小的小,種地的種地.淨勞動力沒有多少。
最近兩三個月,盧爾馬蘭出現了太多的工作崗位。
先是2月底3月初新開的那些藝術商鋪;隨後羅南的餐廳擴招,同時期斯特斯加開始大肆招工;復活節前,盧爾馬蘭的商業價值被肯定,大量外村商人將目光注意到這裡,雖然商業街的二期和三期還沒竣工,但招商已經結束,那些老闆們早就著手在盧爾馬蘭物色勞動力了。
5月初盧爾馬蘭人力已經開始緊缺,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盧爾馬蘭手工藝合作社把幾乎全村的女性勞動力都簽了進去。
現在想要在盧爾馬蘭找工人難如登天,羅南已經把招聘資訊發到隔壁村子去了。
但外村人不如本村人知根知底,隨便打聽兩句10歲的早戀細節都講出8000字,招聘的時候格外的小心翼翼。
招人難、選集市難、不熟悉的人管理起來也難羅南能不愁嗎?
但6月中旬,第一批集市小隊必須出現在普羅旺斯的更多集市裡,這是他給自己的目標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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