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纖塵不染
她自己不吸毒。
也不像一般毒販不顧一切,急切想透過販毒致富,而是利用教大媽少媽們練功之際,悄悄在飲用紙杯裡,灑上一丁點兒白粉,讓喝者緩緩上癮。
然後,藉以幫忙治病等各種藉口。
讓對方上勾,成為自己販毒物件。
相對而言,一般女白領,家庭主婦和無所事事的闊綽少婦,對毒品的知識和需要,知之不多,警惕性也不強,加之練功必須聽教練的先入為主。
在長達五個月的時間。
沒有任何練功者對美女教練,“透過老朋友購到的”“專治頭暈,咳嗽和月經不調等婦科病的”藥粉產生懷疑。
因為。
藥粉雖然貴得點,可值!
且效果顯著,奇佳,還有不少女白領,大媽少媽們,在美女教練的叮囑下,極其秘密的向自己的朋友介紹推銷呢。
如果不是姬子對其總是有人突然暈厥。
突吐白泡有一種本能的直覺懷疑。
而偷偷藏起那幾張擦嘴巴後沾有白泡的抽紙,也許,謠謠還不會暴露。還有,如果不是姬子偶然看到過那大媽,練功時對著教練擠眉弄眼作怪相。
感到好奇。
好心給謠謠反映。
美女教練也不會非要置姬子於死地,真相大白,王永民恨得牙癢癢的,後悔不己。王永民雖然罪孽深重,但自己不沾毒,自然也不充許任何手下沾毒。
可他萬萬也沒想到。
謠謠居然會利用自己這兒。
練功者眾多且販毒隱匿,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裡,進行販毒的勾當。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不缺錢,不缺權,也不缺姿色的舞蹈女演員,怎麼會喜歡上了販毒?
黃賭毒。
歷來是國家重點打擊的物件。
沾者必家破人亡,灰飛煙滅,偏偏這麼一個頗具才幹的美女教練,陷了進去?是她的人生順利得無事生非,藉此冒險找刺激?
還是自以為攀著了“貴賓”
就可以無法無天?
須知,“貴賓”再不得了,大得過國家嗎?真是女人!活得不耐煩了,自找死!王永民這樣想著,看看外面,好,起風了,還夾著雨點兒。
月黑風高好天氣啊!
拜託啦!
趁值夜保安往巷後巡防,王永民悄無聲息的溜出了大門。然後,向上逆街直行,尋到一路燈偏少處,拉開一輛靜靜停在路旁的小貨車門,鑽了進去。
前武警中隊長也不說話。
輕輕一扭鑰匙,小貨車滑進了風雨。
車上,藉著路燈微光,王永民穿上了一件帶帽雨衣,整個人都被寬大的黑色雨衣,儼儼的包裹著,成了一團鬼影。
當小貨車悄悄停下。
離市科協大樓一條街的對面。
主僕倆只有一句對話:“明天,也用它?”“嗯”車輕輕開,王永民鑽下車進入小道,順著這小道走上二百米,再拐二個彎,就到了市科協的宿舍。
那兒,有他魂牽夢縈的家。
此時,週末正忐忑不安的坐在黑暗中,等著他……
而小陳呢,老闆一下了車,他就把座椅放平,仰臥在椅上,蓋上早準備好的棉大衣,似睡非睡,盯著外面。
這樣的場面。
在嚴酷的武警生涯中,經歷得太多太多。
所以,根本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或不便。唯一的擔心,是巡邏的保安或武警的詢問。不過,這也做好了各種準備,自信毫釐不爽。
很幸運的是。
月黑風高,雨大路滑。
竟然沒有一支巡邏隊經過,這讓小陳略略感到了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小憾……凌晨五點,王永民回來了。
半小時後。
主僕二人神不知鬼不覺,重新回到了各自的臨宿……
匆忙洗漱後的王永民,先穿上睡衣,在幽暗的臨宿中蹦蹦跳跳,然後,擰開通向小巷的房門,輕輕走幾步,站在謠謠門前。
他先側耳聽聽。
再抓住門把輕輕一推。
房門應聲而開,一彎腰鑽了進去。屋裡一片幽暗,盪漾著女人神秘莫測的氣息和鬱香。王永民向著床的方向走幾步,站住不動了。
眼前。
一床水紅的被單,彷彿在幽暗中燃燒。
被單顯得凹凸不平,一襲烏黑的濃髮,散在被單外,一雙水紅綢緞鞋,端端正正的擺在床前……真是個魔鬼般的女人!
就不知她為什麼那樣喜歡鮮紅色?
是不是鮮紅讓她想起人的血液?
從而更有一種匪夷所思的快感?王永民站在幽暗中一動不動,思維仍停留在與老婆的幽會中。雖然不敢開燈,可他明顯感到老婆瘦了,聲音也有些嘶啞。
他真想把老婆一把摟在自己懷裡。
就像過去一樣,替她輕輕捋捋鬢髮,給她講經營中發生的趣事兒……
可是,他不敢,一道無形的桎梏,橫在了二人中間。窗外悽風苦雨,天地混沌,窗內執手相握,默默無言,只有一陣陣莫名的悲哀。
柳陰直。煙裡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識。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柔條過千尺。閒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照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宋•周邦彥《蘭陵王•柳》
俺的娘哎!
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王永民有一種預感,這是夫妻倆最後的見面;而他更清晰的感到,週末在無聲啜泣……可是,現在自己為什麼會鑽了進來?
是先發制人的公開攤牌?
還是恫嚇性的暗地警告?
或者,是為了瘋狂肉慾的滿足?有一點是非常明確的,姬子己送走,健身中心的大廈,等於是砍掉了一隻腳,剩下的美女教練,可是自己最後的依靠。
獨木難成橋單水不為泉。
單戀不成對,獨思難成業。
這,等於就是讓她扼住了自己的頸脖,這讓王永民有點左右為難。這好不容易才搞得如此紅火的健身中心,是自己賴以生存的基礎。
離了它。
自己就什麼也不是。
即然如此,妥協吧,讓步吧,只要她就此收手,不再玩火。警方的鼻子比獵犬還靈,繼續這樣下去,完蛋是遲早的事情。
還有。
說不定早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警方是不是正在放長線釣大魚?或者是“貴賓”在暗地關照?可是,王永民對“貴賓”那句話,記憶猶新,深以為然。
是的,就是他公開出面。
也不一定製止得住,相反還會暴露自己。
畢竟,職權和經驗,並不能代表一切。出來混,是要還的……驟然,王永民感到自己背脊發涼,不由得渾身顫抖了一下。
一個輕柔的嗓音。
伴著一股熟悉的氣息,在他耳邊響起。
“你己經思考七分鐘,上床吧,天快亮了。”王永民緩緩轉過身,穿著一襲白長綢裙子,披頭散髮的謠謠,笑嘻嘻的看著他。
王永民的周身。
唰的佈滿了雞皮疙瘩。
不由得倒退幾步:“你你,你,”“拳王,原來你也怕女鬼?”謠謠突然就地飄了起來,王永民嚇得張口結舌,頭皮發麻。
分明看得清楚。
她就是美女教練謠謠。
可怎麼沒了雙腳,就這麼神似女鬼,飄若天仙,站在虛無之上?當著目瞪口呆的王永民,表演了自己絕技後的謠謠,降下雲頭。
一雙美麗的玉足。
明明白白地站在堅實的地板上。
手腕一抖,水袖般長的裙袖一收,露出了纖塵不染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