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左右二膀
再瞧瞧若無其事，面帶嘲弄的女學生，臉孔上白一歇，紅一歇……
謝局也頗感驚疑地看在眼裡，低頭想著，作聲不得。牛皮哄哄的稅務史局，也一下小心起來，歷史的經驗告訴他，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要不，凌厲張揚的工商邱局，為什麼會突然難堪和沮喪？
而那個老狐狸謝局，又怎麼低頭思忖起來？
當然，緊跟著的眾閻羅王，也不甘落後，一看邱局和史局都草了雞，更是面面相覷，驚疑交加，不知所措……嚓嚓嚓！幾道白光閃過。
原來是那一直扶著周遊的頑皮匠，居然在用手機拍照。
這顯然是沒經得大家充許，也違背眾閻羅王的意願的。
幾個秘書不約而同的上前，制止頑皮匠的拍照。嚓嚓嚓！沒想到，又是幾道白光閃過，頑皮匠根本就沒把眾秘書放在眼裡，反而大笑道。
“主子都要完蛋了，奴才還跟著狂什麼狂？逃命去吧。”
終於，邱局吃力的反問自己秘書。
“沒聽錯吧？真是省委楊書記的女兒？”秘書堅定的點點頭：“沒有！這個電話我打過，是省委辦公廳的專線電話，直通楊書記辦公室。”
緊接著，邱局的眼珠子，骨碌碌的又開始轉動。
轉著轉著，居然來了句。
“楊書記就很不得了麼？我今天就不信這個邪，”嚇得忠心耿耿的秘書，急叫一聲：“邱局”眼睛直往一邊的閻羅王睃去。
這聲急呼，震憾並提醒了邱局。
他很快鎮靜下來，抬眼四下瞧瞧。
然後，用幾大閻羅王剛好能清晰聽到的嗓音，宣佈道：“行了，到此為止，我們走吧。”領先一轉身，扔下週遊離開了。
走在最後的園林謝局。
見周遊仍傻傻的站著，便感情複雜的拍拍他肩膀。
“行了周遊，這次你贏啦，回吧，準備準備下一次吧。”周遊眼睛轉轉，沒言語。“行了行了，我看今晚到此吧。”
謝局湊近一步，注意的的瞅瞅他。
“不過，明天你得來我辦公室聊聊，這條大鯊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總該知道吧？”
然後離開，看看一邊的楊芳和頑皮匠：“行了，美女帥哥，幹得不錯，好好輔助你們的丁老闆，鍋裡有，碗裡才有呢。對了，小姑娘，你姓什麼啊？”
秘書急忙湊近想提醒，可謝局懨懨的揮揮手，
“怎麼我，總覺得你有點面熟呢？”
女學生就笑到：“謝局，我姓楊，叫楊芳。”“哦楊芳，好名字啊，即響亮又婉約，好名字。還有，小夥子，”
朝向頑皮匠。
“你那手機剛才嚓嚓嚓的，可別亂用哦，涉及到本市各主管局領導，你懂的。”
秘書就對他伸出了右手，頑皮匠身子一扭不給，也不說話。秘書就轉向周遊：“丁老闆，這事兒你得開個口，涉及到”
“涉及到各頭兒的公事和隱私，對吧？”
沒想到，周遊突然說話了。
看似己經回過了神：“對對，都是大人物呢。”轉向頑皮匠：“把嚓嚓嚓中，謝局和秘書的相片刪掉。”頑皮匠就掏出手機，認真刪刪。
然後，把手機舉到謝局面前，回放給他檢查。
未了，謝局滿意的點點頭。
也不再說一句話，拍拍頑皮匠的肩膀，帶著秘書離開了。跨出一號池出口門，謝局一怔，七大閻羅王居然都沒走，而是站在壩子裡等著。
加上他們的秘書和執法公安人員，黑壓壓一大群。
謝局以為是在等自己，有些感動的捧起雙手。
“對不起，等久了，下面出了問題，抓緊批評幾句，耽誤了大家。”沒想到，站在人群最外面的邱局，冷笑到：“是耽誤了大家，下面，就該我們等著紀委立案審查呢。”
謝局眨巴著眼睛。
“邱局，這話，怎麼講？”
稅務史局早按奈不住，幾乎是咆哮如雷：“好你個言身寸，自己拍著胸口想想，我們哪點對不起你？光是你那攤子的減免，本局就為你每年貢獻了七位數，沒想到居然你是這種無恥小人，我呸！我呸呸呸！”
謝局嚇一大跳，史局這是怎麼了？
要講，雖然主管局的確是有強弱之分。
可礙著官場潛規，頭兒們表面上也還客客氣氣，禮貌待客，禮尚往來。再說這稅務史局，轉復副師級軍人，脾氣火暴，豪爽義氣。
的確在自己的不斷哀求下，每年都對園林局進行了稅項減免。
當然，這不僅是對自己，對其他主管局也是如此。
儘管這是公開的秘密，可到底於黨紀國法不適，不能也不敢拿到桌面上的，怎麼今兒個，一下都給抖散出來呢？謝局定定神，看看那史局。
仍在那兒憤世嫉俗的呸呸著。
再瞧瞧一干閻羅王，竟然人人義憤填膺，個個憤憤不平。
謝局真是一頭霧水：“邱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兄弟我，的確不明白呢。”人群中的刑偵樊隊，這才提高了嗓門兒：“楊書記的女兒在這兒實習打工，體驗生活，你不知道？”
“楊書記”
謝局眨眨眼睛。
“哪個楊書記？我們市裡沒有姓楊的書記呢。”城管毛隊或許是瞧出點端倪，也叫道：“莫忙，謝局，我看你真是不知道。省委楊書記的女兒，現在就在這個動物園打工，就是那個叫女學生的楊芳，你還不明白呢？”
謝局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當秘書和執法公安上前。
揪住女學生的左右胳膊肘兒，打算將她拎出去時，女學生瞪起了眼睛：“敢動楊書記的女兒，不想幹啦？”執法公安似懂非懂，可秘書聽明白了。
壓低嗓音反問。
“能，給個號碼吧？”
女學生嘴唇一吐，秘書眼睛一轉，給二個公安吩咐一句：“放手”便竄回了邱局身邊……此過程不過就二三分鐘時間，且全是鬼鬼祟祟，悄聲悄息之中。
所以，除了楊芳，秘書和邱局。
其他的人都不得要領，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邱局領著一干兄弟姐妹，灰溜溜撤出了一號池，站到了壩上時，面對史局沒好氣的詢問，才期期艾艾地，吞吞吐吐的告之。
這晴天霹靂，自然把大家都炸翻了。
官場定律，大半級就是你爹，就是你媽。
更莫說，還是高高在上的省委第一書記了。大家悔不當初，痛心疾首和憤世嫉俗一番，進而想到，這一定是謝局事先挖好的陷阱，定下的陰謀詭計。
其目的，就是讓兄弟姐妹們前來出醜丟人。
於是，大家都給激怒了……
謝局的臉孔，也唰地白了，楊書記的女兒就在周遊手下打工？可這周遊困難重重，長期拖欠員工工資，聽說這最近又是拖了三個月，楊芳自然也一樣被拖欠，這還了得？
想著，那身子都輕輕顫抖起來。
一干人都是老江湖，一見謝局神情如此，不禁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又不屑的在心裡暗罵到：“俺的娘哎！省委書記的女兒，就潛伏在你下面，你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啊？我呸呸呸呀！”不說這一干人接下來如何？
再表那周遊，瞅著謝局出去後。
一屁股跌坐在水池沿上，揩著自己額頭。
“俺的娘哎！今天這個禍惹大了呢。”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看看自己的左右二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