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
“是我。”
“真的是你。”
“就是我。”
吳驚經過反覆確認後,與張遠大眼瞪小眼。
“你有病啊……”
功夫小子憋了半天,憋出這麼句話來。
哪有人自己敗壞自己的。
我還以為是陳詩人不講武德,中場休息還搞偷襲。
原來你小子自己玩呢!“你也覺得我這麼幹是有病對不?”張遠一點沒生氣,轉而問道。
“當然!”
“那我平時看著像有病的人不?”張遠又問道。
“那……誰知道去。”
“萬一你藏得深,或者潛伏期。”吳驚信誓旦旦道。
張遠:……
還潛伏期,你拿我當狂犬啦?
咬你信不信!張遠無奈的搖搖頭:“也就是你,換一個人這麼說話我都翻臉了。”
“說正經的,我不像有病的人。”
“可這事沒病幹不出來,對吧?”
“是啊,正常人哪有這麼做的。”
“沒錯!”張遠打了個又脆又亮的響指。
“正因為這是不像是正常人乾的。”
“所以他更不像是我會幹的。”張遠很得意的說到。
“不像是我會幹的,就為我提供了最完美的掩護。”
“因為你都猜不到,陳詩人也不會猜到,這是我乾的。”
“對不對?”
吳驚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邏輯明白了,可事情更糊塗了。
“不是對不對的問題,是你這麼幹是要做什麼?”
“噓……”張遠用手比在嘴前。
“不著急,之後你就知道了。”
“對了,你一說我還想起來了。”
張遠招手喊來助理,取過手機。
調整了一下嗓音和狀態後,便將號碼撥了出去。
“喂,韓總!”
“咱們可沒這樣的!”
他朝著手機便激動的喊叫了起來。
“陳凱鴿這個無恥小人!”
“卑鄙至極!”
“說好了偃旗息鼓,互道平安,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不再相干。”
“可現在呢!”
“網上到處都是我的假訊息。”
“呸,噁心!”
“噁心啊,噁心!”
“太噁心啦!”
“簡直就是土匪,連土匪都不如!”
“還想讓觀眾念他的好?”
“砸了!”
“咱們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
張遠哐哐哐一頓輸出,給吳驚都聽傻了。
你還說你沒有狂犬病……
不是。
韓三品?你給老韓打電話就這態度?
你要死啊?
劇組的其餘人手上在做事,耳朵裡可也聽著呢。
張遠嗓門不小,都能聽清。
《葉問》劇組的人就聽到他們的男主角提起陳大導的名字後,便開始持續“開麥”。
一通輸出,嘴皮子那叫一個溜。
給這幫老哥都挺傻了。
臥槽!
陳詩人可是頂級大導哎!
他就這麼罵?跟罵孫子似得。
葉偉性聽的後脊樑都發癢。
一開始覺得害怕,後來卻有些釋懷了。
張遠說陳詩人都這麼帶勁,懟我兩下好像不叫事。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
“其即日將歸於九泉之下,何面目見梅蘭芳先生乎!”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張遠罵完,一氣呵成,都不帶喘的。
發音吐字那叫一個脆。
沒有吃字,漏字,聲聲入耳。
曲藝行的功底讓他罵人都比一般人厲害的多。
“停!”
老韓都被他給說懵了。
半天才回過神來。
“年紀輕輕,火氣那麼大做什麼?”
“文明用語,別到我這裡撒潑!”
韓三品也有些惱了。
什麼跟什麼呀,給我打來電話就是一通噴。
你小子要造反啊!“韓總,可沒有這樣的。”
“我這人一向老老實實,你是知道的。”
韓三品:……
啊?你用“老老實實”這四個字形容你自己?
老韓掏了掏耳朵,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小子臉都不要了……
“別廢話,有事說事,我可沒空和你磨牙。”
“韓總,你可得為我主持公道。”
“我遵守和您的約定,什麼都沒做。”
“可陳導他不光沒停手,還變本加厲!”
“您瞧瞧,網上都把我傳成什麼了。”
“還說我和陳虹老師被他捉姦在床。”
“他這是毀我清譽。”
“我的清白都毀他手裡啦!”
張遠拍著大腿哭嚎。
韓三品大概聽明白了。
“行行行……別嚎了,好似吃了多大虧一樣。”
“陳虹當年多少人追你知道嗎?”
“那也不行啊,她比我大那麼多。”
“許情不也比你大很多嗎?”老韓淡淡的回了句。
張遠:……
這事都傳開了?老姐的嘴咋和褲腰一樣松呢。
“我知道了,我會去問的。”
“你還是不許亂搞。”老韓給他幹閉麥後,直接掛了電話。
“你這是又要做什麼?”吳驚一直在旁聽著。
反告一重。
明明是自己做的,卻找老韓告狀。
“哦,我知道了!”
“你是想賣慘讓老韓幫你教訓陳詩人!”
“你tm想啥呢?”張遠聽到這話就白了他一眼。
“且不說老韓和陳詩人穿一條褲子。”
“《梅蘭芳》就是中影投的,還沒上映呢。”
“就說陳詩人在北影廠的關係,老韓也不能幫著我教訓他。”
“否則其他北影廠的關係戶怎麼看老韓,成胳膊肘往外拐了。”
張遠心說你是不知道陳詩人的背景多硬。
就這次拍攝《梅蘭芳》,為什麼讓他來?
因為陳懷凱早年拍攝許多戲曲題材的電影時,都請過梅先生當執導。
老爺子和梅先生不光認識,關係還不錯。
陳凱鴿小時候還被扔在梅先生家住過幾晚。
所以沾親帶故,梅葆玖也樂意讓他來拍。
有個好爹,夠吃一輩子。
“再說了,老韓也不傻。”
“他只要去找陳詩人問一下,不就知道對方沒幹過了。”
“那這是……”吳驚更不明白了。
“跟你說了別急,你先去死一死。”張遠指了指已經準備好了拍攝團隊。
下一場就是武痴林的死亡戲份。
說實在的,葉偉性這位導演,與黃子恆這位編劇……也就是黃白鳴的兒子。
其實能力不算頂級。
但好就好在寧拙毋巧。
集中體現在武痴林這個角色身上。
酒樓大少爺,一副好大哥的形象。
卻又因為崇拜葉問,要給葉師傅和廖師傅面子,當眾駁斥了說實話,道出廖師傅不及葉師傅的親弟弟沙膽源,還扒了他的褲子,以教導他“人要臉樹要皮”,不能當眾揭人老底。
做法是對的,但氣走了老弟。
直到戰時,酒樓敗落,他在工地遇到了葉師傅。
見面沒多久就說自己一直在找弟弟,並開始尋找自己丟失的小鐵盒。
這就是flag。
因為這個鐵盒裡裝著的,就是當年他爬上葉家大宅所撿的那隻風箏。
不久後便被活活打死。
套路痕跡還是很明顯的。
這種套路其實有點好萊塢化。
但你不得不說,就是管用。
你甭管套路不套路,觀眾暫時吃這套就成。
而武痴林則與兩位兩位武者一塊,挑戰大boss三浦。
三浦在擊敗幾人後,並未起殺心。
可武痴林為了愛國心也好,不想承認華夏功夫不如島國武術也好,死活不願認輸。
最後死在了道館內。
屬於是“作死”的。
按照和平年代的普通人思維,傻不傻啊。
打不過還不跑。
人家都饒你了,趕緊保命吧。
可若是帶入到戰爭年代,還是在面對外敵的情況下,這種做法就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