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問題都大喊我老爸是XXX。
你們家現在什麼情況你得有個清晰地認知。
向華牆真不頂事,沒多大面子。
也可見向家得罪的人是真不少,若不是早早做小伏低,現在已經涼了。
向家這個影視公司老闆他都不怕,所以太子輝不拿演員當回事。
除非有背景。
“輝哥,其實我早聽說您了。”
“上回我去南方辦事,就想拜訪的,可惜走的急,否則我們早就認得了。”他又調轉了話題。
“幫嚯先生辦事啊?”
“不是,去深圳,與趙小姐有些往來。”
“趙小姐是?”
張遠小聲說了下這位的男人是誰。
太子輝把二郎腿放下了。
他是混南方的,主要在粵省。
初代兩廣總督是誰,家裡什麼情況,他會不知道?
縣官不如現管。
嚯家如果要搞他,他都非常難受。
不過他知道,嚯家現在走正道,都懶得看他一眼。
最多井水不犯河水,我敬重你們,不得罪就好。
但現在這家不一樣。
在兩廣一帶,曾經的天花板就是人家。
就像在村子裡,說起美蘇兩家,多少大老爺們不服不忿。
“怕啥,咱們有一天打到華盛頓,一人一個金髮大娘們。”
可一提起村長,剛才還說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人五人六的主,立即就彎下了腰。
因為帝國主義來不了村裡,村長可是真分分鐘就收拾自己。
太子輝都有點條件反射了,整個人坐直了不少。
“你和他們家有往來。”
“對,經濟往來,不過不大,一億多。”張遠雲淡風輕道。
這話一點沒毛病,誰來了,當誰面他都敢這麼說。
拿測謊儀綁他手上都不帶跳的。
欠人家一億多,不是經濟往來嗎?
一億多……太子輝想著,這數字不多,但也不少了。
這位非常有錢,只是大多數錢都不上臺面。
莫非這個演員其實背地裡是掮客,為大家族做中間商,辦一些灰產?
或者透過拍戲做一些金融清洗工作?
他如此懷疑到。
無論怎麼想,都謹慎了許多。
肯定不能再像剛才一樣把張遠當普通明星看待。
哪怕是個掮客,或者白手套,只要背後的勢力夠大,自己都不好惹。
“來輝哥,我們再喝一杯。”張遠親自倒酒。
一旁的小瀋陽看著著一切,嚥了咽口水。
要不我師傅讓我都聽他的。
這會兒再看兩人對飲,杯口已經齊肩膀了。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的關係,位置就發生了巨大變化。
瀋陽都不敢大喘氣,只是在旁靜靜地看著。
他現在覺得,這位處理事情的時候,有點像自己的師傅。
看著軟和,也不說狠話,但其實很硬。
“輝哥好酒量。”張遠豎起拇指誇道。
“初次見面,我有個不情之請。”
“這位……”他指了指還在角落跪著的孫洪雷:“他今天來這場子,實際是為了找我和瀋陽玩。”
“所以他得罪了輝哥,我也有責任。”
“不過你是真的受傷生病,醫生不讓喝酒,而且馬上要去拍張藝某導演的電影。”
他又拉上了老謀子這個大牌的。
“不如這樣,我和瀋陽陪輝哥一起喝,一起唱。”
“我們來代替他,行不行?”
太子輝撇了撇嘴,目光在幾人間來回掃。
另一邊,許久後。
“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會出事吧?”那鷹在房間裡轉圈圈。
“這小子不是牛氣,平事嗎。”
“讓他去嘍。”
“你少說風涼話。”主持人李靜推了下一旁的楊昆。
張遠上過《超級訪問》,和她與戴軍認識,相互觀感還成,所以老姐說話也算公允。
“去看看唄。”
“得,最後還不是得咱們那姐出馬。”
“有些人逞什麼能呀。”
這就壯著膽子起身。
“非,你不去啊”
“他成了,我不用去。”
“他不成,我去了也沒用。”老王淡定的說到:“我懶得湊這熱鬧。”
“你這性子我看了都著急。”那鷹不管她,自顧自出了門。
在走廊上邁大步,可到了包間門前,這位的步伐就謹慎了起來。
好似怕動靜大了,驚擾到什麼人。
身後那些位也慢的慢,停的停,還有倒退扒著牆,隨時準備跑的。
就這幫貨,摞一塊都不頂事,就嘴能叭叭。
“你進去呀?”
“你進去。”
“您先來。”
還互相讓,也不知道跟誰那麼客氣。
“那姐,這到底是你的場子。”最後一位開口。
“哎!”那鷹用力一嘆,好似下了巨大的決心。
“一會兒進去了,我,我,我領頭,大家一起打招呼。”
“都給我挺住了。”
“有。”
“哎。”
“知道了。”
答的一點沒精神。
平時可橫了,這會兒卻連續深呼吸的好幾口,才抬手敲門。
噔噔噔……三下後,躡手躡腳的緩緩轉動門把手,只敢一絲絲的推開縫。
剛開啟條門縫,便從裡邊飄來了陣陣歌聲。
那鷹與身後這些位都是一愣。
不應該喊打喊殺嗎?
怎麼還唱歌呢?
唱歌的話,是不是就沒那麼兇險了?
才敢用力推門。
“輝哥好……”推開後集體打招呼。
可眼前呈現的一幕讓他們感到難以置信。
太子輝在中間,左手勾著張遠,右手勾著小瀋陽,三人舉著酒杯引吭高歌。
孫洪雷則舉著一隻殘手,在旁尬笑著為三人打拍子。
關鍵唱的歌還好。
“我們唱著東方紅!”
“當家做主站起來。”
“我們講著春天的故事,改革開放富起來。”
“繼往開來的領路人。”
“帶領我們走進那新時代……”
“高舉旗幟開創……未來!”
那鷹這一大幫人,看著南方最大的雞頭唱這麼正能量的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好好。”紅雷哥不顧手臂疼痛,咬牙拍巴掌。
“洪雷,是酒好,還是唱得好?”太子輝側目問道。
“酒也好,唱的也好,都好,都好!”
“哈哈哈哈……我梁某走南闖北,靠的就是能文能武,忠君愛國。”
“輝哥此番風度,正好比大風起兮雲飛揚。”張遠搖頭晃腦的捧道。
“不如兄弟你就作詩一首。”
“好啊,我做詩,要有輝哥要有酒。”張遠邊說,邊看了眼在門口的那鷹,楊昆等人:“要有又鳥,要有驢。”
“哈哈哈哈……”眾人開懷。
“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們。”
門外這些位怎麼也沒想到,過去這一會兒,你們就混的勾肩搭背,親如兄弟了?
孫洪雷不是跪著嗎?
這就站起來了?
“幾位幾位,一起喝,一起唱。”
“輝哥,接下來我們來一首《春天的故事》,怎麼樣?”
“那姐,你來吧。”
“輝哥,我讓他們陪你,我和瀋陽還有洪雷有點私事要處理,一會兒再過來。”
“好,你們先去!”太子輝還邊唱邊敬禮。
褪去紛擾,張遠領著倆人來到一旁的僻靜處。
“紅雷哥,沒事吧?”
“啊……啊,沒事。”孫洪雷到現在腦袋都是懵的。
張遠來時,他怕要動手鬧大。
畢竟聽說這小子相當能打。
沒想到他卻“不戰而屈人之兵”。
單靠嘴就搞定了。
而且紅雷哥看出來了,有技巧!
進門後,沒有直接說來意,而是客氣完先“盤道”。
所謂盤道,就是江湖人互相試探對方的底細。
道盤的差不多了,才說正事。
先說事,再提我背後是誰誰誰。
那對方會覺得自己被威脅了。
你嚇我嘍?
太子輝這種人,為了面子肯定要鬧一番才肯罷休。
但先盤道,讓你知道我是誰了,再聊事。
這叫事半功倍。
對方會思量得失,主動考慮是打是和。
就算要和,也可以做出“是我主動要和,不是被迫的。”
面子就過得去。
這種混江湖的人,最看重臉面。
孫洪雷明白過來,再次看向這位當年給自己演配的小老弟。
明明已經幾番拉高了對他的預期,沒想到終究還是看低了,今天又給自己開了眼。
“沒事就好。”張遠大概檢查了一下,沒捱打。
心想是個老江湖。
剛才那經理來問事都捱了一巴掌。
孫洪雷得罪人都沒捱打,只是跪著。
“沒事,就說正事。”
“今天我約你倆,就是為了聊聊你們之間的矛盾。”
“那現在說說吧,你們還有矛盾嗎?”
張遠看了看兩人,兩人也看了看他,而後又互相看看。
還有啥矛盾啊!
你給太子輝都搞定了,我們哪兒還敢當你面有矛盾。
再說了,剛才為了撈孫洪雷,小瀋陽也沒少出力。
瀋陽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拉上我……”
“來,兄弟,咱們之前都是玩笑。”紅雷哥主動展開臂膀。
“對,哥,咱們小矛盾,喝多了,不當回事哦。”
這就擁抱在了一塊。
張遠相當滿意的點點頭,這樣我也好對趙老師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