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內。
今天的江傾可謂是全場焦點,見他忽然從入口處帶著一道窈窕身影回到會場時,不少賓客臉上都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認出,江傾身旁的女子正是女星陳嘟靈。
這一下,許多人都起了八卦的心思。
對江傾有所關注的人多少都知道,他最近因參與綜藝錄製,跟一個叫周野的女演員話題不斷,在網上討論度很高。
可眼下這個陳嘟靈又是怎麼回事?
當許多賓客仔細打量陳嘟靈時,眼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抹驚豔。
這位名氣並不高的女明星,貌似顏值格外出挑。
她的栗色長卷發如被晚風揉皺的綢緞,髮梢蜷曲的弧度恰似金魚擺尾時漾開的漣漪。
巴掌大的小臉隱在蓬鬆發浪間,鼻尖綴著碎鑽般的高光,隨步伐搖曳間彷彿折射出了珊瑚礁深處的幻彩。
掛脖紅裙的絲帶在頸後系成蝴蝶結,露出纖薄如瓷的直角肩,露背設計勾勒出的脊柱溝像天鵝垂頸飲水的弧度,腰際驟然收束成數學奇蹟,0.7的黃金比例讓綢緞繃出了沙漏般的弧度。
宛如古希臘雕塑家精心計算過的黃金分割,絲綢面料隨著步伐在腰窩處折出細浪,魚尾裙襬卻在髖骨下方陡然綻開。
紅綢裹緊的挺翹臀線隨著走動輕顫,晃出了一道道令人眼花繚亂的撩人弧度。
男賓客目光閃爍,嘴裡不時發出輕嘆,女賓客眼中更多的則是羨慕和嫉妒。
實際上,不只在場的賓客被驚豔到,江傾也不例外。
不經意的瞥了眼後,他便儘量保持著目不斜視的姿態。
他腦海中下意識閃過小野的身材,然後……
嗯……
就沒有然後了。
臉能打就好。
陳嘟靈餘光掃到他的反應,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
江傾從沒想過,與陳嘟靈時隔五年的再見會發生的如此突兀,這麼的猝不及防。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周圍諸多掃視而來的目光兩人都沒在意,也沒心思在意。
連續抬手示意婉拒了好幾個準備上前打招呼的人,江傾尋著個角落靠窗的位置,與陳嘟靈在圓桌前默契分開相攜的手臂,各自落座。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雖然面上都帶著笑意,卻沒人先開口。
一絲莫名尷尬的氣氛開始蔓延。
江傾看著陳嘟靈五年未見卻似乎變得更加嬌俏的臉蛋,腦海中恍然浮現出那年初見她時的情景。
那一眼曾在他二十歲的春日裡掀起颶風,至今仍在記憶裡簌簌作響。
……
那是2016年四月,第六屆世界華語辯論錦標賽現場。
當時他被學校強行加了擔子,帶領校隊一路披荊斬棘來到決賽現場。
然後,他見到了她。
“尊敬的各位領導、評審,親愛的老師、同學們。”
“大家下午好。”
“這裡是第六屆世界華語辯論錦標賽全球總決賽的比賽現場。”
“我是陳嘟靈,很高興為大家主持本場辯論賽。”
主持臺上的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外套搭配白襯衫,素面朝天的巴掌小臉,白的好像在發光似的。
長髮披散落在肩頭,說話時將話筒舉在嘴邊,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
他坐在選手席就這麼遠遠的望著她,腦子有些放空。
她漂亮的有些清冷,說話時落落大方,雖然帶著笑意,卻給人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他記得,自己當時的心跳很快很快。
“江神,你的眼神能不能收斂一點。”
也許是他表現得太明顯了些,隊友忍不住開始調侃他。
“你不會不認識她吧?這是陳嘟靈,大名鼎鼎的南航校花,演過那個電影【左耳】的……”
聽到隊友的話,他才隱隱對她有了印象。
隱約聽說過她的名字,卻沒有過多關注。
那時他剛剛創立無問不久,正是忙碌的時候。
“我只是在研究對手的微表情規律。”
他嘴硬的和隊友解釋。
“所以江神,我們的對手是主持人嗎?”
隊友看穿了他,繼續調侃。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他當時已經沒有了一貫的冷靜。
“好嘞!”
……
正式比賽時,他故意解開了襯衫最上端的紐扣。
當聚光燈掃過主持臺,他看見陳嘟靈垂眸念規則的模樣。
黑色袖口露出一截雪白手腕,握話筒的姿勢像握著月光凝成的指揮棒。
在銀幕上總是扎著馬尾的姑娘,當時將長髮披散在黑色西裝上,緊收的腰線比電影裡更加窈窕纖細。
“下面有請反方三辯。”
陳嘟靈念他名字時尾音好像帶著海風,吹的他心癢癢。
他看著她低頭核對流程卡時滑落的髮絲,突然把準備了半個月的論證稿揉成紙團。
沒錯,他當時就是想開屏。
那個在“左耳”裡安靜得像株含羞草的女孩,此刻站在光暈裡扶正話筒的姿態,比電影裡小耳朵倔強昂頭的模樣更讓他心顫。
“情感演算法不該是冰冷的程式碼。”
他開口時莫名緊張,餘光瞥見陳嘟靈無意識摩挲著評委名單的邊角。
“就像此刻……”他鼓起勇氣將指尖轉向主持臺,驚得身旁的隊友撞翻了礦泉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