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在那裡刨過坑,拉了一地稀碎。
就當眼睛看不清,這鼻子總聞得出來吧。
盧聖玲聽出王有才的聲音,扭頭喊他,“王二狗,快來搭把手。”
王有才驚了下,這不是聖玲妹子的聲音嘛?
連忙上前,瞅著地上兩個人,好像沒脫衣服。
“聖玲妹子,你這是做什麼?”
王有才想不通,心裡頭亂亂的,也怕盧聖玲真跟傳的那樣臭。
“這人膽子挺肥,打劫打到我盧聖玲身上來了,剛才差點把我捂死,好在我盧聖玲福大命大,喘勻了這口氣,又活過來了。”
盧聖玲又忍不住感慨,老天有眼,讓我盧聖玲死裡逃生。
王有才一聽氣得不行,擼起袖子,將盧聖玲推到一旁,用自個兒健碩的身軀壓上去。
劫匪被壓得跟頭死豬似的,動彈不得。嘴裡又被塞了一嘴臭泥,求饒的話都說不拎清。
王有才可比盧聖玲粗暴多了,哐哐兩耳光後,抓起被自己菊花汙染過的泥,像刷牆灰一樣往他臉上抹。
盧聖玲怕折騰下去出事,就讓王有才住手。
王有才不解氣,臨到住手還忍不住扇了對方一巴掌。
劫匪疼得哭爹喊娘。
王有才起身,將人也拽了起來,抓著他一邊胳膊,“妹子,怎麼處置?”
“你叫什麼名字?”盧聖玲問他。
看不清臉,個子不高,一米七出頭,即使這樣,盧聖玲還是感受到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
剛才差點栽在這臭小子手裡!
男人不回話,低著頭當啞巴。
王有才掄起拳頭,男人肚子上的肉像個氣囊一樣癟下去,又鼓起來。
張懷端在院門口等了半天沒見盧聖玲過來,剛才明明瞧見淡淡月色下,那個影子從村頭走到蘆葦林。
擔心她害怕,就用手電筒一直照著那條路。
按照速度推算,這會早該出頭了。
張懷端越想越不放心,匆匆跟小寶打了聲招呼,就急急往蘆葦林方向走去。
步子越邁越快,最後直接跑了起來,完全忘了自己一條腿是斷了骨頭的,甚至連疼痛都感受不到。
撥開蘆葦林,大聲喊盧聖玲的名字。
盧聖玲聽到張懷端的聲音,激動地從地溝爬上去,撥開蘆葦林,尋著他聲音一路狂奔。
直到看到張懷端高大的身軀,步子才陡然踩下剎車。
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
“剛剛差點就見不到你和兒子了。”
聲音軟軟的,帶著十分的委屈。
張懷端走上前,用拇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心疼的同時又忍不住打趣。
“這還是那個一口氣打死六頭野豬的女漢子盧聖玲同志嗎?”
本來覺得挺難過的,被張懷端這麼一說,又破涕笑了起來。
小拳拳砸了下張懷端的胸口,想當個小女人一樣靠上去,才碰到他劇烈跳動的心臟,下一秒,人就栽倒下去。
“張懷端……”